这次,他可不愿再起身了。
谢安嘴角扬起几分笑意,淡淡说道,“张大人,关于你家公子,本官想听听张大人的看法……唔?本官与你说话,张大人何以不起身回话,莫非藐视公堂不成?!”
“你……你敢戏耍本官?”张龄心中激气,勃然大怒地瞪着谢安,事到如今,他哪里还会不知,是谢安故意在耍他罢了,为了就是报方才他用话挤兑谢安,叫谢安向他行礼这一箭之仇。
“戏耍?”谢安耸了耸肩,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淡淡说道,“张大人啊,这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凡事要讲证据的,无凭无据,那就是诽谤朝廷命官,换而言之,便是目无国法,目无天子……”
“你!”张龄气地满脸通红,指着谢安说道,“证据?你方才来来回回叫本官站起、坐下,难道不是戏耍本官么?”
“张大人这话说的,本官乃大狱寺少卿,升堂之时,本官最大,本官问张大人话,张大人自然要起身,此为礼数!难道本官说的不对么?”
“那你来来回回那般多次,又作何解释?”
“这个嘛,便只能怪张大人了,本官一直注意着张大人脸上的愤色,一时不慎,将心中要说的话忘却了……”
“强词夺理!——你分明就是在戏耍本官!”
“嘿!——张大人莫要血口喷人,你说本官戏耍你,可有证据啊?张大人此次兴师问罪,本官亲自出府相迎不说,还叫人端来座椅,奉上香茶,从始至终,对张大人毕恭毕敬……如此,张大人还不知足么?——张大人可莫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到底是谁欺人太甚?
张龄气地一句话说不出来,见此,座旁御史监督查司的左副督御史王琨帮着同僚说话,张口说道,“谢少卿,这便是你的不是了……”
“这位是御史监督查司的左副督御史,王琨王大人吧?”
见谢安的目光望向自己,王琨微微皱了皱眉,说道,“是本官!”
摆着张龄这前车之鉴在眼前,王琨下意识地便想到谢安这是准备向自己发难了,心中暗自警惕。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谢安脸上堆满了笑容,拱拱手颇为客气地说道,“原来是御史监督查司的王大人……王大人坐着回话便是,王大人的威名,下官可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幸甚,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