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在梁丘舞的怀抱中,谢安感觉到了莫大的安心,只是……

“呐,舞,我们可以商量下么?——知道你很担心我,我真的很高兴,只是……可以别用哄孩子一样的方式抱我么?总感觉怪怪的……”

“……”梁丘舞面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心中因为谢安苏醒而产生的喜悦顿时消逝地无影无踪,更让她感觉不悦的,便是长孙湘雨那听起来颇为刺耳的笑声。

“咦?”谢安这时才注意到长孙湘雨,愕然说道,“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长孙湘雨脸上浮现出几分伤心欲绝的神色,幽幽说道,“安哥哥这话真是伤奴家的心……听说你遇刺,奴家慌忙赶了过来,这两日不眠不休,照顾着你……方才奴家照镜子,都憔悴了……”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梁丘舞打断了。

“不眠不休照顾他?这两日照顾安的是我和伊伊吧?——你就只是坐在一旁吃茶而已,憔悴什么?”

“舞姐姐这话小妹可不爱听,小妹也想帮忙的,可是舞姐姐非嫌小妹手笨,结果呢,替这家伙擦身子的时候,差点把他那条没伤的胳膊也掰断了……究竟是谁手笨?”

“你休要胡说!”梁丘舞的面色微微有些泛红,神色略有些不安的偷偷望了眼谢安。

谢安暗地里动了动完好无损的右边胳膊,感觉正如长孙湘雨所说,这条无伤的胳膊隐隐有种莫名的酸痛……

这个笨女人,下手真不知道轻重啊……

谢安苦笑地暗自摇头,不过对于梁丘舞这般细心地照顾自己,他还是很感动的。

等等……

好似想到了什么,谢安抬起头,古怪问道,“擦身?”

“是呀,”伊伊点点头说道,“那日小姐将安你带回来时,安身上满是血污,是故,小姐一面叫府上的侍卫到城中请医师,一面叫奴家与她一道替安你清洗身子,湘雨姐就是那时闻讯赶来的……”

“我就是听说东公府派了好些神武营的士卒,将冀京各大名医都绑了来,心知不对劲,是故来瞧瞧究竟……”长孙湘雨补充道。

“这个先不提……”抬手打断了长孙湘雨的话,谢安傻傻地望着自己面前的三女,古怪说道,“你们的意思就是说,在我昏迷的不醒的时候,你们……脱光了我身上的衣服,替我清洗身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