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页

但是在李睿的指挥所里面,似乎却酝酿着一阵风暴。李睿正愤愤的将手中一叠抄报纸重重的扔在案头:“混蛋!混蛋!”

他身边的情报参谋闵忠正走进来准备喊报告,看着这个举动也吃了一惊。忙问道:“参谋长,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睿气得都有些哆嗦:“还能有什么事情?后方传来的一些消息,内阁和议会又在附和西方国家的调停打算,希望能够马上开始谈判。伍文爵那个外交部长,简直是卖国部长!财政方面也跟着起哄,一羽先生接受访谈的时候开口就是打仗两个月,花了多少多少钱。再打下去又要借债,未来是沉重的财政负担。意思就是见好就收吧!现在关东州还有几十万的鬼子,朝鲜也正在激战,每天百万民工在转运物资,百万大军在浴血奋战,就是想有朝一日灭此朝食。他们却在后方泄气!有个议会的议员,是什么国防委员会的。更是在高叫什么要裁军!说民国现在养兵六十师,近二百万陆军,加上新式飞行力量,海军的建设。现在有欧洲军援,美国贷款。但是随着欧战结束,国家就再也养不起这么大的部队。必须回到开国的时候三十师的规模,国防军必须马上裁减,还要通过什么法案……”

李睿快步的走到地图前面,脸色已经是铁青,对着大幅地图在那里默默的发呆。而闵忠拿起了那叠抄报纸看着,都是从天津发来的长电,记载了国内最近的变化。电报末尾的姓名代字都被李睿涂掉了,看不出是谁发来的。他抬头想劝李睿一些什么。但是李睿又低沉的开口说话了。

“现在鬼子在垂死挣扎,谁也不能想象他们还会有什么疯狂的举动。现在容忍这些言论的出现,就是沮丧我军心!总统对这些人实在太宽容了!没有我们这些人牺牲,他们谁还能舒服的坐在这个位置上面对我们指手画脚?宋朝明朝之亡,就是亡于这些士大夫对武人的警惕防范,而这些士大夫除了卖国,就再也想不到什么其他的东西了。宋朝养士三百年,就除了一个文天祥,明朝敦励了两百多年,无非就有一个史可法。清朝多铎打进南京的时候,那些士大夫们冒着大雨去投降,跪在多铎的辕门外面,手本堆起了一尺多高。大雨下来,那些官缨退色,就流的是满地的红水!

现在这个国家,怎么少得了国防军?我们要把旅大拿回来,还要大力发展海军,把琉求,台湾,澳门,香港夺回来。在祖国的北疆,还有一百多万被沙俄割让出去的领土!”他的巴掌重重的拍在地图上面,声音激越。但是也无比的沉痛。

闵忠只有苦笑,他们这些青军会小团体出身的激进军官,谁不是对所谓的内阁议会一肚子的意见。但是总统总是要维持这个在他们看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门面。作为总统的忠实追随者的他们,还能怎么办?不过怎么看,总统也不会是会对他们让步的样子。毕竟国防军,是这个国家最坚实的基础啊!但是对于李睿的怒气,他还是感同身受。

李睿总算按捺住了自己的激动,对闵忠问道:“有什么事情?”

闵忠一个立正,大声道:“情报显示,日军有逐次从关东州撤出部分兵力的打算。对外军事情报总局的战略情报还没有发过来,根据前指情报处判断,日军可能想转用一部分兵力于朝鲜……这时情报处的初步报告。”

李睿示意他将报告放了下来,闵忠敬礼离开之后,李睿才回到了自己办公桌前面。不过他并没有先看那份报告,而是又在抽屉里面拿出了一封翻看了许久的信,又沉沉的思索了起来。信后面的署名也被李睿小心的涂掉了,但是这个内容,已经让他反复了思索了好久好久。

“……纵云先生足下,现国内风潮,谅已所闻。仆于君自天津练兵之时订交。时亦久矣。按君之意,亦一直留心国内国际风云变幻。总统所推行,一直为强人政治。总统之才,亦为百世惊艳。吾国得此一人,实为五百年必有王者兴之验也。然总统青春正盛,御下失之宽厚,对内阁议会之牵制,百般容忍。然一帮呶呶之士犹不自醒。对总统行事处处牵制,凡有心如君仆之辈,愤已久矣!此时吾国,尚不能步西方列强之后尘,盲目推进所谓民主代议之进程。吾国素乏民主传统,民众惯于服从权威。如无一强人在者,则土崩之势立见!总统数年心血,必将化为一旦!

虽然呶呶之辈本无实力,但随西方国家与我国关系日益加深。西方列强对吾国影响亦日益变大。借此西方国家调停风潮,若此呶呶之辈与其合流,压迫总统政策转向,则误国深矣!我辈不可不有此杞人之忧。总统投鼠忌器,而我辈则无须有此妇人之仁。百年身后骂名,我等当为总统当之。区区毁誉,何足道哉!百端千事,已明都门此等呶呶之辈对吾国吾民实无半点增益。吾国唯一前途当在总统铁腕之下破浪而进。君已建立崇高之威望,战功赫赫,当世难匹。此事能速了则速了,仆不胜悬望已极。

后方诸事,当一一随时奉告于君。另有都门有力人士也赞同我辈之义举。此君力量甚大,颇有助益。容面晤之后再与君细细言之。

云泥两忘,顺颂武祺。”

李睿疲倦的靠在了椅背之上,真的要走到那一步么?巨大的危险,成功之后的诱惑,这个国家的未来就这样纷至沓来的涌上他的心头,直至不可断绝。

“石井君为什么被宪兵抓捕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据说你最近还要解散帝国议会……这都是动摇国体的行为啊!”田中义一努力的在自己的学生面前保持着身为首相的尊严。但是他的学生,这个时候对老师却是一脸的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