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辰拉着他的手笑道:“我可不敢挖颂亭兄的墙角,念荪是颂亭兄的得力干将,有这份心意兄弟是感激不尽啦。”
吴采一脸失望的神色,何燧还在一旁撺掇:“现下镇江乱纷纷的,念荪和底下交代一下,轻身上我们的船有何不好?反正都是为革命出力,林司令也不会说什么的。雨司令,这位念荪兄能文能武,在武备学堂的时候就是拔尖的人物。这种人才,对咱们有大用。”
雨辰听着也是有些心动。现在号称的中华江苏革命军军官严重缺乏,那些原来在军中不过正目(班长)的人物,都提拔做了连长。今天虽然和吴采接触不久,但是这小伙子做事雷厉风行,又极有条理,这个人才,可不能在手边滑过了。
他正色朝吴采道:“刚才的话我就当没有听过,你也没有向我说过。如果开船的时候船上多了你这么个人,那也是纯属意外……”下一句就漏了雨辰的马脚:“念荪要是过来,这二支队的支队长,非念荪莫属。”
下午的时候镇江码头果然办来了五六条乌篷粮船,船头站着一个青年军官。眉清目秀的倒象一个女孩子。雨辰带着自己四百多人在码头早等得望眼欲穿。看着那青年军官押着粮船过来,何燧在那里高叫笑道:“陈大妹子,你来得好慢啊!”
那青年军官还没等船靠帮,已经忙不迭的跳上了码头,重重的捶了一下何燧的胸口:“你他娘的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这次听说要陪你们去上海做大事业,我也高兴得很。咱们船帮的这些叔叔伯伯都是洪门子弟,干打满鞑子的事情也绝没有二话。”
何燧笑着拉着他向雨辰介绍:“这小子就是陈山河,字无病。家里在宝应县挂了千顷牌,又是苏北船帮老大的儿子,最是个土财主。在三十六标一营当副官。”
陈山河利落的向雨辰行了个军礼:“陈山河向雨司令报到!这次有六条大粮船,装七八百人也绰绰有余,船上还有粮食小菜,几百弟兄在上海的十天的伙食也能应付了。”
雨辰心下大喜,看着这些精神健旺的小伙子,他心中也欢喜得很。他笑着拍拍陈山河的肩膀,转头对何燧命令道:“以连为单位,上船出发!”
何燧领命去了,那陈山河却冲着雨辰笑:“雨司令,这次我随着您鞍前马后,也赏派个差使吧。”雨辰想了想:“那还是做我的副官如何?”陈山河却大摇其头:“这两年副官已经当得够气闷的了,雨司令要瞧得上我,让我和灼然一起到前面拼命去。”
何燧远远回头笑道:“司令,无病是家中独子,已经三代单传啦。不象我,兄弟七个。”
陈山河涨红了脸:“司令,您别听灼然胡说。三代单传又如何了?腔子里面还是汉人的血!这次是替咱们汉人复国仇,打出个新华夏的时候。我自从当了军人,就盼着这一天呢!要是还让我干副官。我掉头就走。”
雨辰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青年军官,一时竟然觉得天下事情没有不可为的。在他来的个社会,已经没有这些为了理想头颅一掷轻的青年了。
他拍拍他的肩膀:“好,你就跟着灼然,当一支队的副支队长吧。好好干。”
陈山河用力敬了个礼,欢喜得一跳老高,去找何燧去了。
到了船上,果然吴采已经偷偷摸摸的躲在里面,还带了几个志同道合的青年军官。看着雨辰一脸尴尬的笑。随身除了步枪手枪,还给这支队伍带来了一千粒七九子弹。这下雨辰可算是彻底的挖了林述庆的墙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