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邓肯却是说道:“这密县的何县令又犯了什么大错?他的后台又是何人?还请李大人说个明白!”
他点头要找李通的麻烦,李通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说道:“这何县令,是都督内外诸军事田见秀田大人的外甥!本官先前已经接获密报,何县令在密县滥用公帑,其款极巨!”
他一点出田见秀田大人的名字,白县令当即张大嘴巴问道:“何县令是田见秀大人的外甥?本县如何不知道?他滥用公帑?案件竟是如此重大?本县这番只是陪同何县令前来为他的小节有过投案而已!”
苏安琪当即发话:“如何个小节有过?既是小节有过,就此揭过就罢了!”
“何县令在青楼嫖娼不幸被人拿获,本县此来是让各位大人能松松手,就此揭过了!”
林长河与何县令一向不和,当即落井下石道:“身为朝廷命官,竟不知斯文检点,实在是有辱斯文!此案可不能就此放过了!”
苏安琪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喜怒神色来,他转头对李通说道:“若是嫖妓之事,虽然有失斯文,但他毕竟是田大人的家人,就此揭过也无妨!可是这滥用公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必李大人早已对案情十分明了,就由李大人来办如何?”
一帮人三言二语都把自己与这案子扯清了,倒让李通往火坑里跳,可是田见秀田大人虽然是个老混球,每次军议的时候总是埋头睡大觉,可是他在军中资格之老,宇内无人能及,威望之重也是无人能及,正是本朝武官中的第一人,李通不过是个正三品的河南查办使,得罪了田见秀田大人,岂不是把他放在火上烤,只是白云航一番苦心算计,却不得不让他从严办了这何县令:“这狗官!本官一入河南就接获密报,这狗官竟滥用公帑数万两沉迷于青楼之间!”
正说道,外面又有人来报:“密县父老听说何县令投案,欣喜十分,已经赶到衙门外求见查办使李大人!”
这一番来的都是些密县士绅,他们首先赞了一通李查办使秉公办案,把何川间这鱼肉乡里的狗官给办了,然后又献了一个“青天再世”的大匾,把李通放到火上烤不说,还叫他想下来都没办法下不来。
只是李通细加询问前后因缘,却与白云航的说法不大相同。
茶一走人就凉,何川间既然已经下台,这些士绅也不管交情,纷纷控诉何川间令人发指的种种罪行。原来何县令搜刮地皮实在搜得过火了,不象白县令那般精通策略,搜刮了地皮还能叫对方赞上几句,上任几年来,竟是搜刮了几万两银子,又在外面欠上了十几万两的外债。
密县不过是区区一个小县,怎堪如此搜刮。到了前几天,密县县民已经是忍无可忍,当即由一帮深明大义的士绅出头冲进了衙门,绑了这何县令游街示众,哪知道这登封白县令竟是官官相护,派了公人将何狗官抢到登封县,然后送到了开封府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说到这,其中一个士绅连连以头锤地:“草民东方高,本是守本份的庄户人家,实在是这狗官欺压太甚,已然到了官逼民众的地步,所以才闯入衙门绑了何狗官,此事几位大人责怪下来,小人一力承担便是,只求不必牵连众人!还有,登封白县令只知官官相护,竟想包庇这何狗官,恳请几位大人严办便是!”
他把头锤得呯呯作响,不多时已经头破血流,那边苏安琪率先发话:“这事情吗?还是由李大人来处置便是,不过你们既是基于出于公义,虽然不合法却合情理,此事本官就此揭过,谁也不许再提!至于白县令之事,他也是基于同僚之情,此事也不必再提了!”
苏安琪既然对此作了历史结论,旁人也不敢再提了,只是大人都把眼光指向了扛着“青天再世”大匾的李通,看他如何善后了,李通被看得心中有些发慌,可是现下既然进了这个火坑,也只能强自镇静:“诸位大人,我想田见秀田大人深明大义,本官严办何县令之事,倒替田大人扫了门前微尘,田大人深明大义,必然会深明大义!”
白县令却是在下面拆台:“几位大人,下官知错了!下官不应包庇何县令,只是李大人还请三思而后行,这何县令在密县任职多年,他在朝中的后台肯定不止田大人一位,以下官看,李大人押后再审,请风头过了就好说了!到时候如何断案,就听李大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