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名册叫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啊!原来只是我大顺的一个都尉而已!”
“都尉?”白县令询问道:“一个都尉才多少人马啊!怎么能称上湘国公?”
沈越插嘴问道:“都尉?我掂量着,有两千人马就顶天了……”
白县令笑道:“还只是个散州的都尉……正七品,有个四百人就不错了……”
大家一齐都笑了起来,白县令看了看地图,连声赞道:“这刘东龙有魄力有魄力!”
益阳就在长沙西北,长沙府可是驻有龙骧、虎贲这两个能战善战的劲旅,益阳隔着湖就是拱卫汉京的精锐大军,就连不远的湘阴也驻有大兵,一个小小校尉敢以在这种四战抗拒王师大兵,这不是找死吗?
白县令这却是冤枉了这刘东龙,这刘东龙手下只有一百八十名官兵,加上邻近的乡兵,也不过是二百六十名,只是起事前他很是招募些亡命之徒,自领所部计有五百名之多,起事后又在益阳州内抓了四五百名精壮,拼凑成了一千人马。
他早同附近的山寨有些联络,又收拢些附近溃兵,再加上洞庭湖匪,统共有两千乌合之众,便是这益阳称起了“大明湘国公,天下兵马副元帅,翰林大学士,总督四川、陕西、河南、湖广等处军务兼理粮饷带管盐法兼巡抚湖南刘东龙”。
他原本是何腾蛟的旧部,后来降了大顺朝,却同前朝藕断丝连,这一番听说了龙骧、虎贲两军在湘西大溃,程系的帅标在衡阳被围,一时间冲动就率众起兵。
他早有如意算盘,这次孙可望一面下湘南,又派了一支轻兵从辰州而出威胁长沙,他也不知道穿辰州而来的这路轻兵不过千余人,却指望着这路轻兵赶跑龙骧、虎贲两军后,自己抢先进了长沙,然后把“四川、陕西、河南、湖广”这些地盘尽入其手,到时候他便是中兴大明的头号。
只是天下人,都是看着这“总督四川、陕西、河南、湖广等处军务兼理粮饷带管盐法兼巡抚湖南”的名号,也不会象白县令去查探他到底有多少实力,以致登封县内流言纷纷,都是说:“前朝说了一个兵马副元帅,眼见着攻长沙克长沙,这天下是谁还是未知数啊……”
白县令说道:“一个都尉都可以称个‘大明湘国公,天下兵马副元帅,翰林大学士,总督四川、陕西、河南、湖广等处军务兼理粮饷带管盐法兼巡抚湖南刘东龙’,咱也是堂堂七品官了,说不准也能自封个左右仆射了!”
几个公人也打趣道:“大人作了仆射,小人至不济也是个尚书啊!”
刘东龙也着实是这么干的,为了笼络人心,现下他军中的一个小兵也是九品小官,他一天就撒了四百多份委任状,从兵部尚书到两湖总督应有尽有,只是四百份委任状的结果就是连官带兵,统共拉了两百人,两份委任状才能换个小兵回来。
茅禹田的说法更夸张:“咱们也有一百多人啊……按他这弄法,说不准还要换个一字并肩王下来!”
正说着,那边李玉霜走了过来,柔情似水地看着白云航:“说什么了?这么高兴?饭都还没吃!小心饿出毛病来!”
白县令忙碌得很,到现在还是肚子空空,听到李玉霜的关切之语,他不好意思低下头来说道:“公务繁忙!公务繁忙!我就回去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