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霜道:“要把我们送进宫哪有这么容易,即使是永明王也是要求身家清白的官员之女,哪有本门弟子的份……”
这永明便是前朝的桂王,鞑子入关后在广州称帝,现下退守到了云南,人称“永明王”,前朝“立纲陈纪”,有一套比较规范的选秀女制度,永明王也将这套制度继承下来,结果峨嵋派的业务还没展开就已经胎死腹中。
这个事例告诉我们,在开展业务前一定要做好市场调查,只不过接下去峨嵋派还是忘记做了市场调查,李玉霜苦笑道:“我们师伯见永明王的路子走不通,居然去走楚世子监国的路子,又卖了六百亩水田,走通了楚世子身边太监的门路……”
白云航只能用力一拍脑袋,峨嵋派的运气真不是普通的差,这楚世子监国名叫朱容藩,本是楚藩通城王后裔,在宗室内地位很低。他落魄后飘泊各地,周旋于各种势力之间,后来奉永明王之命,以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督川东兵马。
他是个很有些野心的人物,入川后便大肆发展自己的势力,后来便在夔州以“楚世子监国天下兵马副元帅”的名义称制封拜,建行宫大封群臣,只是这朱容藩在川中也不过是个二流人物,没什么权势地盘。
李玉霜继续说道:“人还没选进宫去,楚世子监国已经开始攻打白杆兵,我们峨嵋派当即吵翻天了,我师父和四师叔站在秦奶奶这一边,而大师伯她们要站楚世子监国这边……结果……结果……”
郭雪菲没好气地说道:“结果就便宜你了!”
她的语气一下子就沉重起来:“我们峨嵋派门内为了这事血拼了一场,最后上一派的高手只剩下个七师叔,连我师父也走了!我们二代弟子都奉了掌门令符行事,只有李师姐为她师父助阵,刺了我大师伯胸口一剑,结果大师伯临终时便给她喂下了‘九天贞女散’,卖给了人贩子……”
李玉霜恨恨地说道:“奉掌门令符行事?哼,四师叔、六师叔都是孤零零一人,没有门下弟子,我师父也只有我这个弟子,你们站在自己师父那边就明说了!再说若不是你那一掌,我早逃走了,还用吃这么多苦头吗!”
“你不是也刺了我三剑……”
“哼……你不是……”
……
女人们算起旧账来,白云航只能老老实实地听话,只是他看到郭雪菲眼角那昨夜的泪迹犹在,当即起身用热水打湿了毛巾,准备替郭雪菲擦脸,郭雪菲望着他的举止,竟是晶莹的泪珠又落了下来。
白云航只能小心地帮郭雪菲擦拭,郭雪菲突然轻声问道:“师姐,给我弄点热水,我要洗个澡……”
她又看了白云航一眼,叹了口气道:“你出去吧!”
白云航点点头,交代了两句便回房中休息,竖起耳朵也只听到几声哭声,偶尔又有几声笑声,估计是没什么大事,他也疲乏得很,没过多久就睡下了。
“哎哟!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