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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太祖皇帝遁迹空门,在石门夹山寺出门,自云“奉天玉和尚”,须知太祖皇帝曾自号“奉天倡义大元帅”,后又称“新顺王”,故奉天玉隐喻奉天王,张亦隆轻声说道:“朱清海便是奉天玉和尚,奉天玉和尚即是太祖皇帝,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大人千万莫得罪于他啊……”

张亦隆这话一出,另两个公人也是连连点头不止。

奶奶得!咱手下怎么出这种饭桶啊!这朱清海多大年纪啊!太祖生于前朝万历三十四年,距今已有四十多年,而这朱清海才刚刚三十出头,何况太祖皇帝是何等人物,哪会沦落于江湖,可是这饭桶相信他是太祖皇帝!

饭桶!饭桶!他还自称是前明建文皇帝了!不过白云航总算没有痛责出口,只是不冷不热地说了句:“知道了……”

除了杏花村之外,少室山下村居不少,村中多半是江湖中人,各有各赚钱的门路,市面很是繁华,白云航一行人来回转了一圈,限于时间关系也没有祥探便回城了。

这一回城之后,白云航总算把这个月的粮饷发了下云,张亦隆因为是典史,所以本月发了二两银子,其余公人全部每月都发一两银子外加半石米,那几位一直留守县衙的公人再加发二十斤米。

这个薪水实际连养家糊口都不能,只是衙门里已经一年六个月没发过一分粮饷了,即使是一年半之前发粮发饷也是断断续续的,每月还不发足,一般只发个两三成,因此有了盼头之后,大家干事总算有点精神,对白云航也有了几分敬意,不敢在大堂上雀战了,还跑回来了四个公人要求上班。

不过本月的粮饷既已发放,这四个公人只能期盼着下个月了,白云航只发了每人七钱银子做为生活费。

经过这么一折腾,登封县总算有点生气,县衙也整理过一遍,虽然有还有些杂草杂物,但至少大堂是象个样子了,公人正在合计着是不是要向白县令索要些银子将墙粉刷一遍。

白云航也在暗自肉痛,这些钱粮都是从他自己的积蓄掏出来的,这登封县衙门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上任不到半个月,银子已经花了五十多两。奶奶的!这全是自己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少林和尚着急可恶。

因此这几天他总是愁眉不展,对于如何征收钱粮,对何同少林和尚斗法,当真是一筹莫展。

这一天,正当他茶饭不思的时候,只听到门又被撞开了,如定和尚已然冲了进来,没等他反应过来就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只听这和尚大声说道:“狗官……我们方丈请你后天到本寺参加素膳……”

接着如定直接将白云航掷在地上,恶狠狠地说道:“这次开光大典,一切我们方持说了算,你不可多说一句话,不可多走一步路……”

白云航见这情形,心里倒慌了,他说道:“本官公务繁忙,恐怕抽身不出……”

如定和尚怒骂道:“让你来,你想来也得来,不想来也得来!不来不行!”

说罢便扔下了请帖,径算回居所向自家院主回报,白云航在地上许久才反应过来:“奶奶的……我一定来……不就是一个执事吗?我一定给你搅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