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字如今简直要让徐行ptsd,险些一个激灵,但他憋了憋,还是道:“没!我向来说话算话,不会再瞒你了!嗯,但是我现在不能说,哥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他放开余鹤的腰,拉着余鹤的手腕往餐厅的方向走,余鹤顺着他,绕过漏窗式的隔墙、走进餐厅靠近餐桌才看清全貌,桌上冒着袅袅热气的饭菜看起来丰盛美味,两盏镀银的烛台摆放在两侧,微晃的烛光漾出一湾细细情意。
余鹤唇角的笑意深了些,眉眼间闪过一缕惊讶,但他略一思索,认为烛光晚餐的确是自家徐小狗会干得出来的事。
“惊喜是这个啊。”余鹤好笑地反扣住徐行的手指,视线从精致佳肴上移到徐行脸上,指尖在徐行掌心里若有若无地划拉了一下,“是要给我过生日吗?”
徐行眨了眨眼,被余鹤挠在掌心的痒意直淌到心窝里,酥了半只胳膊,“嗯,也是庆祝哥你生日快乐啦!”
“也”字让余鹤眉心一动,心下隐隐猜测到某些可能,但他没问,看了徐行片刻,慢悠悠地抽回手拉开椅子坐下,“那谢谢你了。”
这一顿饭徐行格外积极,余鹤不过眨眼的工夫,堆在碗里的菜几乎要冒尖,他一抬眼就能对上徐行在烛火下格外清亮纯粹的眼睛,心下不由自主地软成一滩柔水。
“看我做什么?我能下饭吗?”余鹤敛回视线,故意没看他,但由于某种直觉,竟也难得地有几分紧张。
徐行也不吭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余鹤笑着傻乐,低头扒拉几口饭,见余鹤探手要去盛汤时几乎是从椅子上蹦起来,余鹤抬脸看他,“这汤不能喝吗?”
“呃,不是,”徐行轻咳一声,不太自然地解释,“这汤……我摆上来有点久了,快凉了,哥你要吃蛋糕吗?”
余鹤心下的某种猜测更盛,但他看徐行这副紧张与期待都要从眼睛里溢出来的模样,莫名想逗逗他,故作不知情地半真半假道:“我不爱吃,热量太高,下一部戏要是得减重就有些麻烦。”
然而徐行并没有流露出余鹤预想的失落神情,反而眼睛一亮,早有所料地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还是先喝汤吧。”
余鹤这下有些摸不清自己是不是猜对了,沉默的间隙徐行已经去厨房单独用一只碗盛了汤出来,端给余鹤时还是忍不住叮嘱:“那个……这个排骨汤,嗯……小心骨头硌牙,哥你喝的时候小心点啊。”
余鹤:“……”
余鹤一点头,将信将疑地在徐行殷殷目光注视下慢吞吞地喝汤,在被某种硬物硌到牙时虽然有所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哭笑不得。
然而他面上不露声色,舌尖悄悄一卷,将东西压在舌下,把空碗放下时自然地轻颦眉,好似被什么卡了喉咙,以拳抵唇一通咳,期间还不忘给徐行鼓励,“咳,汤的味道还不错。”
不过似乎实在咳得难受,他拧眉就着握成拳的手指指节碰了碰喉结。
徐行往空碗里一瞥,大惊失色,连忙过去小心地给余鹤拍背顺气,声音都有些发颤:“哥?!!你没噎着吧?”
余鹤垂着眼摇摇头,抽了张湿纸巾擦唇上的水渍,随后握在掌心捻了捻。
“哥?!”徐行在余鹤身旁蹲下,紧张又焦急地去看他脸色,“你不会吞下去了吧?!”
不等余鹤回应,他火急火燎地想抱余鹤起来,“快快快,咱们去医院,万一划伤什么怎么办!”
余鹤终于禁不住笑出声,推开徐行的手,舒展开一直握着的拳给徐行看他掌心的东西,无奈地叹息一声,“我有的时候在想,你是不是真的小狗,怎么还有往食物里藏宝贝的习惯?”
他掌心里的,俨然是一枚男款银戒,嵌着几粒碎钻,设计大气又精致。
是徐行真正想给他的惊喜。
徐行红着耳尖,乖乖地蹲回余鹤身边,但这次他单膝跪地的姿势,余鹤注意到了,悉数纳入眼内、心里。
“我本来是想放蛋糕里的,但是我就听你以前常说饮食会控制热量,我怕你不吃蛋糕所以才改了一下。”他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自己回想起来也觉得这做法很蠢,懊恼自己不该用这样不安全的办法,万一余鹤真吞了就糟糕了。
“你啊。”余鹤将戒指放回徐行手心,抬手在徐行耳尖轻轻一捻,“该夸你机灵呢还是该骂你傻呢?”
徐行抿着弯起笑意的唇角,从自己兜里摸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悄悄深呼吸一口气,再抬脸看向余鹤时,被烛光映照的俊朗面容上的神情显得格外虔诚。
“戒指的款式是我好早之前就在看的,你的手指尺寸也是我之前在你睡觉的时候偷偷量的。那个时候你在外地拍戏,可是我怕你觉得我幼稚想太多,所以没敢和你提。”徐行一只手掌心放着银行卡和戒指,另一只手轻轻地拉过余鹤的左手,但力度轻得几乎没有,“这张卡里有我自己赚的第一桶金,进临安之后的工资也都会转在这上面,还有你当初给我的钱,是我们的开始,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我来说,意义很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