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日后在床上的体位问题,只要想到对象是余鹤,其实徐行也没那么在意,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来做第一次受苦受疼的那个,他觉得还是自己来吧。
接机那天徐竹也跟着一起去了,余鹤的公司专程安排了车来接余鹤,有提前的叮嘱,徐行跟徐竹在通道出口和公司的司机一起等。
余鹤戴着口罩和金丝边眼镜,头发不像平时那样专程做了发型,抓得很随意,身上穿着深蓝色的t恤和黑色九分裤,乍一看像是风尘仆仆从学校回家的大学生,从通道里出来的时候徐竹没能认得出来他,呆滞地看着徐行主动迎过去,还下意识想抬手拽住徐行告诉他“你认错人”了。
“哥。”徐行垂在裤侧的手指动了动,压抑下想抱余鹤的冲动,只是克制地从余鹤手里提过袋子时隐秘地碰了碰他的指尖。
余鹤眨了下眼,似乎对他没有扑过来给自己一个熊抱感到些许意外,眼尾微弯时泛出一湾笑意,“袋子里是给小竹的礼物,你的我放在行李箱了,回家之后再给你。”
“好。”徐行心里暖融融的,转手把袋子塞进徐竹怀里。
徐竹没料到跟着他哥来接机还能有意外之喜,抱着礼物袋很乖巧地向余鹤道谢,余鹤微笑着朝他略一颔首算应声。
余鹤是想回千里旗风补个觉的,但徐行的弟弟也一起来接机了,他也不好不礼貌照顾着,转头准备和陶黎商量,让他们带着行李和东西跟着公司派来的车先离开。
“哥,”徐行一见到余鹤就注意到他眼下掩在镜片后的一点青黛,心疼地拉了下他的手腕,放低声音,“要不然,你就坐公司的车先回千里旗风休息吧,我陪小竹另外打车回出租房那边,然后我晚上过来行吗?”
余鹤微勾着唇角,手指在他掌心轻轻划拉了一下,声音有点哑,但能听出一点笑意:“小没良心的,好些天见不了面,现在见着了,这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徐行有点懊恼自己嘴拙,但当着外人的面,顾忌着这是在外面要考虑到余鹤的身份,他没法跟余鹤撒娇讨宠,反抓住余鹤的手握在掌心,动了动唇却没说得出什么。
“先去吃饭吧,”余鹤的确很累,飞机上也没能合眼睡多久,但还是强撑着精神勉力保持一个不错的状态跟徐行说话,“小竹是住你那边吗?你得多陪陪他,吃完饭先送你们回临安那边,我再回千里旗风。”
几个助理已经将行李都放进后备箱里收拾妥当,就等余鹤发话做安排。
即便余鹤掩饰得很好,徐行仍然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不太舒服的状况,禁不住皱了皱眉,难得强势地用稍显生硬的语气开了口:“先回千里旗风。”
徐竹旁观了半天,敏锐地察觉到他俩之间的气氛不对劲,很有眼力见地主动出声:“呃,我还有朋友在这边,我待会儿和他们去吃饭,就不一起了吧?出租房的位置我都熟悉了,待会儿自己回去可以的,你们就不用费心管我啦,哥、鹤哥,我先走啦?”
徐竹已经十八岁成年,从小就和徐行一样被父母培养着独立的能力,前年暑假的时候还能自己和朋友两个人坐飞机去省外玩,这几天带着他在c市熟悉了一圈,只要不去太偏的地方,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等余鹤出声,徐行便先一步应了徐竹的询问:“好,那你快去吧,晚上注意时间别在外面待太晚,记得锁门,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嘞!”徐竹笑眯眯地点头,大大方方地转身跟他不认识的宋筱筱和陶黎道别后才转身往另一个出口的方向走了。
余鹤上一次见到这样“硬气”的徐行,还是年初在剧组受了伤,徐行千里迢迢赶过去给他过生日,恼他不好好照顾自己的时候。
陶黎和几个助理现在都知道余鹤跟徐行的关系,因而全程沉默着没插话,只等他俩自己做了决定发话,但没想到还能看到有人在余鹤面前这么气焰嚣张地驳回余鹤的安排。
余鹤有点意外地抬眼和徐行对视几秒,但没再开口,朝陶黎颔首示意听徐行的,一行人乘公司的车回了千里旗风。
由于是余鹤的私人住宅,助理们按惯例将行李放进客厅,很快和陶黎一起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余鹤和徐行两个人。
余鹤摘了眼镜和口罩放在玄关柜面上的储物盒里,正想弯身想去提行李箱拿上楼就被徐行从后抱住了腰身,他下意识地顺从徐行的力度随着他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余鹤抬手摸了摸徐行的发顶。
徐行欲言又止,苦恼与纠结交织在他心里,直起身时还是忍不住和余鹤对视着开了口:“哥,我不是小孩了,你能不能别只是这么顺着我、事事都要因为我费那么多精力做到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