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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有所思地擦净手回到床上,刚进被窝躺下,就被暖烘烘的热意包裹住,徐行捧住他的双手搓了搓,小心翼翼地叫他:“哥?”

余鹤垂着眼睫毛,主动偏头亲他一下,温声道:“开关就在你那边的床头柜,把小夜灯也关了,睡了,别闹了。”

“嗯嗯!”徐行利落地起身按下开关,结结实实地抱住余鹤才安心地闭上眼,虽然两人只是谈情说爱了小半晚,但余鹤却觉得困倦至极,被徐行搂在怀里竟也没觉得排斥,很快陷入了沉眠。

今晚同春节自己生日时,徐行来给他送礼物,借住在他酒店房间的那晚一样让他睡得格外沉,但还是有不同的。

他被裹在柔软被绒和年轻男人宽厚温暖的怀里,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定感萦绕着他,格外微妙但又让他难以克制地沉溺进去。

他甚至还做了一个有些离奇的梦。

梦里好像有一只大狗绕着他转圈,时不时抬起两只前爪往他身上扑棱,他被扑得一个踉跄,却又感到一种让他不会抗拒反感的熟悉,顺从地盘腿坐下身,想抬手安抚地摸摸这只大狗让它冷静。

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影响,他恍惚间感觉到这只热情洋溢往自己身上扑的狗狗应该是萨摩耶,可待他要定睛仔细去看时,却又隐在一团迷雾之中,让他看不真切。

他坐下时,忽然发觉这只大狗似乎有些太大了,不像一只狗狗,倒像是成年男性的体型,但他还没想出哪里不对劲,就感觉到大狗猛地往自己身上一扑,沉甸甸的,他双腿难以屈伸挪动,一点湿润蹭在他颈侧和耳廓。

恍惚间,他意识到这应该是狗狗在伸舌头舔自己,但随着他在梦里难以克制的犹豫木讷,大狗伸舌舔他的动作越来越放肆,从耳廓到脖颈,余鹤不由轻蹙起眉,往后仰了仰身体,正要拉开距离时,忽地往那大狗脸上一看——

竟然是徐行的脸!

余鹤:……???

这实在是一种荒诞的惊吓,余鹤张了张嘴,下意识想喊但没能喊得出声,猛地惊醒了。

他张嘴局促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心有余悸地低头一看,就发现徐行睡觉抱自己抱得实在是太严实,原本环在他腰际的手臂现在横在了他胸口前。徐行一条腿垫在自己双腿膝窝下,形成一个放松腰背的舒服睡姿,另一条腿则是搭在自己右腿上交缠着,时不时蹭两下,有些痒。

至于梦里感觉到的湿润……

余鹤呼吸缓缓平复下来,闭眼凝神仔细感觉了一下,发现是徐行在睡梦里还时不时蹭过来哼哼唧唧地用嘴唇亲他耳廓和脖颈,偶尔还会轻咬住他颈侧吸吮几下,像是梦到了什么美食。

现在已是三月,挂钟里的指针刚走到七点半,窗外的天色已经明亮了大半。

余鹤轻轻呼出一口气,抬手放轻动作推了推徐行横在他胸前的手臂,还没推下去多少,徐行就迷迷糊糊醒过来来了,将手臂又横回去的同时还不忘问余鹤:“哥?”

“嗯,”余鹤无奈,手指搭在他手腕上,见他不是完全沉睡状态便没接着推,放轻声音哄似的,“我去洗手间,你松开我一点。”

徐行先是拧着眉没动作,费了点时间来调动脑神经思考他的话,过了会儿不甘不愿地撒手收回缠住余鹤的腿,打着哈欠瓮声瓮气说:“那你待会儿还回来接着睡吗?”

余鹤怕他闹,略一思索后轻轻“嗯”了一声,慢手慢脚撩开一角被子下床去了浴室,等他收拾好自己再出来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窗外已经大亮了。

他想着去厨房准备早餐,本来打算跟徐行说一声,但看着徐行抱着自己昨晚枕着的枕头酣睡的模样便不打算吵醒他了,披了件外套就离开主卧下楼去。

余鹤一走,留在被窝里的暖香也渐渐淡了,徐行反而睡得不如他自己在学校宿舍时安稳,一个小时不到,醒了过来。

徐行睁开眼时下意识往旁边一看,探手摸了摸余鹤昨晚睡的位置,是凉的,意味着余鹤挺早就走了,他心里没来由地慌了一下,抬头在卧室里环视一圈,都没找到余鹤的身影,再看挂钟,快八点半了。

八点半对于没有早课的大学生来说,是绝佳的睡懒觉时间,宁愿饿着也不肯早一分钟下床,但对于已经开始学习、初步踏入社会的大多数大四学生而言,则是心里一惊要赶不及去实习地方的时间点。

徐行心里也一惊,但不是因为实习,是因为余鹤不在。

他脸都没想起要洗,趿拉着拖鞋就下楼去找,嗅到厨房传来的香味,稍稍悬起的心才重重放回去。

赶紧回了主卧洗漱干净,对着镜子自己抓了一个满意的发型,步履轻快地下楼去厨房找余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