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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鹤坐在原地陷入了哲学思考时间,反复自省了十五分钟才又长吁一口气,想起来徐行这两天刚刚结束了所有的配音工作,拿到第一笔工资之后乐得要请他吃饭的事。

这小孩还这样年轻,这样有前途,不能再被带歪了,余鹤痛定思痛想道。

但他一时间还没那么快消化掉刚刚听到的那些东西,短时间内还是不要和徐行见面了比较好,他得想想,日后要怎么引导徐行别再走歪路了。

真丝睡衣都被汗浸润,贴着皮肤的粘腻触感让余鹤在不舒服的同时又生出一种罪恶感,谴责着他的良心,仓促去浴室冲了个澡换了身睡衣睡下。

之前有“铁观音”的每晚夜聊作伴,陪着他度过了在剧组拍戏有个安稳的睡眠,又一直有祁江闲和私人医生在协助治疗,他的失眠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好了,虽不能说睡眠质量顶好,但也能拥有正常的休憩,只是偶尔仍然会在半夜惊悸醒来。

今晚他就迷迷瞪瞪没能睡好,每到意识完全陷入混沌的交际,脑中连带着耳畔似乎便响起熟悉的清朗声音,忽远忽近,又十分熟悉,他隐约意识到是徐行的声音。

再后来,一片白茫里竟然出现了徐行的脸,梨花带雨,如泣如诉。

一个比他还高的大男孩哭成这样,本来是有些违和奇怪的,可他居然觉得看着心疼,忍不住想去哄,以至于在梦里他不由自主地靠过去,想问问怎么了,但画面一转,徐行躺在他身下潸然泪下……

余鹤:?!!

这实在太荒谬,余鹤一个激灵,惊醒了。

他霍然坐起身,局促呼吸间能感觉到薄汗浸湿鬓发,顺着下颌缓缓滑落的微痒触感。

窗外的天已经微微地泛起一线鱼肚白,隐约从厚重纱帘间的缝隙里漏进来几缕潮湿微凉的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