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无比肯定的说道,“所以,一定有人给他们一直通风报信,这个人甚至知道博州与濮州何时会出发!”
高廉一听却笑了起来,“呵呵,我还道呼延将军担心的何事,咱们现在即便大大方方的派人去通知梁山贼寇,说我朝廷大军要来征剿你们了又何妨?就算博州、濮州的州军来不了了,咱们依旧还有一万大军,咱们直接攻上梁山,他们再有眼线又如何能挡得住咱们?到时候再捉住几个贼首,一审讯不就知道究竟是谁给他们当的眼线吗?”
呼延灼一听差点从坐上掉下来,暗道高廉把打仗想的也太简单了,两军交战不是小事,万事都需做到万全之策才可确保万无一失,咱们已经因为军中的奸细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了,怎么高廉还是这么不在乎?
但呼延灼却不能反驳高廉,只能耐下性子继续劝道,“大人……奸细一事暂且不说,属下还有两点担忧。”
高廉正沉浸在明日带领大军杀上梁山,剿灭贼寇,抢得百万贯钱财的兴奋中,一看呼延灼还是这么磨叨,不耐烦的问道,“还有什么?一次都说出来!”
呼延灼道,“卑职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骑兵,咱们大宋向来缺马,骑兵严重不足,此次一万大军除了卑职带来的五百骑兵外便全是步兵。而对方能大破濮、博两州步军,说明他们十分善于利用骑兵,这是咱们的一大威胁!除此之外还有神臂弓,如果对方真有神臂弓,且不论他们是如何有的,关键问题是他们有多少?如果他们也拥有上百把的话,对咱们也是一个不小的威胁!大人或许不知,神臂弓在我军战史上屡建奇功,除了能有效杀伤对方士兵,更能直接威胁对方主帅!”
高廉却更是不在乎的笑道,“哦,原来是这事,这战马本官倒知道是怎么回事,曾头市的曾弄是外国侨民,据说他靠着外国侨民的身份从辽金等地走私过来千匹战马,当初曾头市被梁山攻破,曾弄全家被杀,这些战马想必就落在了他们手中。不过就算他们有骑兵也无妨,梁山上尽是山路,他们就算有骑兵也无法使用。”
呼延灼赶忙提醒道,“万一他们把骑兵安排在山下……”
高廉笑道,“那不正合我意?他们有一千骑兵,咱们有一万步兵,一万步兵还打不过一千骑兵吗?我看就是这群贼寇明知骑兵无法使用,所以才冒险偷袭了濮、博两州,能用一次是一次而已。到时候咱们缴获了这一千匹战马,本官少不了要分给呼延将军几百匹呢。”
呼延灼听了这话也不由怦然心动,战马对每一名大宋军官而言都是最具诱惑力的东西!
“至于这神臂弓嘛……”高廉更加满不在乎的说道,“依本官看,倒未必真是神臂弓,至于是什么,或者是什么民间能工巧匠做的新武器,又或者是博州军被吓破了胆,故意找个借口推卸责任,这都是有可能的。本官还是那句话,咱们依旧还有一万大军,明日势如破竹的攻上梁山,什么就都解决了!”
呼延灼依旧不懈的说道,“大人,卑职刚刚说的这些,可都……”
高廉眼看呼延灼这么不听劝,终于有些反感的恼怒了,压着火气问道,“那依呼延将军的意思,咱们什么时候进攻才好?”
呼延灼道,“冬天进攻已是犯了兵家大忌,万一再赶上大雪,更是十分不利于进攻。当初高太尉问卑职用多少人马就可以攻下梁山时,卑职也是根据一般的贼寇才做出了只需一万人马就可大破梁山的判断,如今看来,卑职是错了,梁山贼寇绝不是一般的贼寇,必须重新制定进攻方案,最好是先驻扎下来,待天气暖和一些,咱们也摸清了贼寇的真实实力,制定最完善的策略才好……”
“不行!”高俅断然拒绝道,“本官已经许诺诸军,尽快缴费后让大家都能回家过年,若是拖延到年后,本官威信何在?尤其是……”
高廉的声音骤然压低了几分,但话语中的寒意却令呼延灼心中骤然一惊,“濮州、博州两路州军遭此大劫,虽然咱们与两位知州……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被朝廷知道,本官与呼延将军……哼!明日必须如期开战,而且必须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