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何不先除了文妃?只要此女一死,那时朝外支持晋王额噜温的大臣畏惧大人手段,必定会倒戈,那时岂不是能够顺理成章地立小皇子为太子?”
骤然听到这么一句话,萧奉先脸色大变,刀子般的目光立时朝一边的中年人扫去:“你是何人?”
萧嗣先见兄长脸色不好,连忙插口解释道:“大哥,他是我上次提到的云务成,前些日子我提的那几条计策,便是他指点的!”
萧奉先的目光愈发犀利,心中却有些疑惑。当日传来耶律延禧坠马昏迷的消息,他几乎惊惶无主,结果还是一向认为草包的弟弟提出了几条计策,他照此作为之后,总算是握住了朝中权柄,但却不免有些诧异,原来是有人暗中指点。
“当日你那些措置倒是不错,你对嗣先进言,可是为了求一个富贵么?”
云务成毕恭毕敬地深深行礼道:“二位大人乃是皇后的兄长,辅佐国政是名正言顺,我一介白身,自然希望能够借助两位大人的力量得以荣华富贵!”
萧奉先本就是自大之人,这两句恭维无疑让他异常受用,此时便大度地挥挥手道:“只要你尽心竭力,求一富贵又有何难?”他言罢便在主位上坐了下来,“你倒说说,为何先要除了文妃?”
“大人,文妃所出的晋王乃是长子,而不少大臣由于和大人有隙,所以便舍嫡子而支持晋王,而此中关键,便在于文妃。”见萧奉先脸有所动,云务成便趁热打铁道,“文妃长姊,嫁的是耶律挞曷里,而幼妹嫁的是耶律余睹,两人都是宗室中深有人望者,文妃依靠这两人内外结交朝臣,已经结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倘若让他们坐大,皇太子之位必定为他们抢去。再者,即便皇上此番醒转,以他对文妃的爱宠,将来皇太子之位归属何人,犹是一个未知数。因此,不若快刀斩乱麻,将文妃除去,不啻是一举数得!”
“大哥,他说的一点都没错!”萧嗣先想起耶律余睹往日对自己的态度,心中憋的一肚子火立刻释放了出来,“即便是皇上醒了,将来没有萧瑟瑟那个女人作祟,皇后的宠眷必定更甚,将来小皇子的太子之位就能坐得更稳!”
萧奉先捏紧了拳头,然后又缓缓松开,由是重复了好几次,最后才渐渐下定了决心。他一向就对于文妃萧瑟瑟心存忌惮,此番由于皇太子之位的缘故,更是容不下她。一想到国中上下的那些宗室,他不由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好!”他霍地站了起来,一字一句地道,“那便先除了文妃,到时候报她一个暴毙身亡,谁敢不信!”
见成功撩拨了这兄弟两人,云务成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又提了几条细则。如此一来,萧奉先兄弟自然对他更是信任,当日更将他留在了府中。
“瑟瑟,不能再等了!”萧珑音见平日坚毅果断的妹子一脸犹豫,心中不由焦躁得紧,“生死关头,即使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晋王想一想,为我们全家想一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时候不奋力相争,难道你还想明哲保身吗?”
虽然知道外头朝臣正在为了立皇太子的事而吵得不可开交,萧瑟瑟自己也颇动了一点心思,但是,要她让皇后临朝称制,进而再设法取而代之,她却怎么也难以下定决心。毕竟,萧奉先兄弟虽然处处针对于她,皇后却对她一直不错。思量再三,她的指甲已经深深掐入了肉中。
“也罢,为了国家大计,顾不得那许多了!”她猛地将两手合在一起,重重点头道,“你回去告诉挞曷里和余睹,让他们做好准备。三日之后,我便引皇后去拜会南北二府宰相以及其他重臣,之后你们在朝堂上便可伺机出动!”
“谢天谢地,你终于想通了!”萧珑音心中大喜,连忙又建议道,“今夜轮值宫中的乃是余睹的表弟,我看还是把晋王先接出去,免得出事!如今,外头可是比宫里安全多了,毕竟,你姐夫和妹夫都是掌兵权的,等闲没有人敢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