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彦山的指挥下,侧翼阵地上的机枪火力横扫着土围子,劈头盖脸的泼洒向正在往上爬的北洋军士兵。密集的弹雨中,到处都是横流的鲜血和尸体。
枪声、爆炸声更是响成一片。8连的阵地正在经历着北洋军猛烈的攻击。
马克沁重机枪卷起的金属风暴劈头盖脸的泼洒而出,将整个铁路桥的桥面笼罩在充满死亡的弹幕中。
北洋军猛烈的炮击一阵接着一阵,整个战地经历了一场如同暴雨般地炮火洗礼。到处都是一片火光。而冲上来的北洋军干脆就在炮火的掩护下,踩着炸点起了进攻。爆炸的烟云还没有散去,在“日”的一声怪叫声中,紧接着又陨下一枚炮弹。爆炸声如同炸雷样的接连不断,不断的有阵地被北洋军的炮弹直接命中,在一团团轰然腾起的烟云中。阵地里的弟兄转眼就消失在红黑色翻袅地烈火中。
大块头刘徳华趴在掩体后,满脸糊满着鲜血。就在刚才,一枚75毫米口径炮弹直接的砸在了距离连部掩体不足二十米的地方。骤然腾卷而起的烟云、被炙烤得烫的空气充斥着肺腔每一个角落,是那样的令人难以呼吸,刘徳华能够真切的感受到那种死亡的气息。弹片划过时擦开的伤口处,热流沿着额角而下,灼痛可以清晰的感觉到。
大块头捂着还在流血地伤口,冲着一旁的弟兄们吼道:“弟兄们给我顶住,就是死,咱们也不能丢了阵地。人在阵地在!”
说着大块头刘徳华一把扔掉手里的绷带。操枪就对着冲上的北洋军扫射。
穿着黄色军装地北洋军如同泛卷起的一道浊浪,汇成一股狂澜惊涛恶狠狠的拍向岿然不动的54团阵地。寒闪闪的刺刀泛出点点星芒,北洋军旗的指引下,成群的北洋军士兵高呼着前进,向着8连的阵地起疯狂地冲锋。
北洋军拼命地用机枪火力掩护着步兵冲击。
随着一发82毫米迫击炮弹带着令人心寒地尖啸声砸落在进攻的北洋军人群中,整个54团的阵地再一次如同喷的火山一般骤然迸出死亡,滚烫的岩浆带着死亡的气息咆哮着吞没那些冲锋中的北洋军人。瓢泼样的弹雨中血肉横飞。
丝毫不理会被国民革命军火力撂倒在地、拼命挣扎的伤兵,在动机低沉的吼叫声中。那些冲锋的北洋军,横冲直撞的直接从那些无助悲嚎的伤者身上碾压而过,脚下卷起猩红的肉泥。
“弟兄们,我们不做奴隶!死也不做奴隶!”刘徳华冲着后面挥挥手:“弟兄们,冲上去,把这些骑在我们头上世世代代剥削的狗腿子的打回去……”
说着刘徳华跳出战壕,指挥起逆袭。
一枚子弹呼啸而至,大块头闷哼一声栽倒在地。嫣红的鲜血从他的胸膛绽放出来。
……
“什么?大块头阵亡了?”正在团部指挥作战的路彦山听到3营长的报告时,楞了下。
“团座,8连的阵地是整个营、整个土围子的防御重点。作为桥头阵地,一旦8连的阵地被突破,那可就意味着整个大杨湖战斗就要生逆转了。那里决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