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漳河的河面上则几乎如同开锅样,被弹雨打的水花四溅,不时的还有一两炮弹呼啸而下,炸起道道水柱。
“上、上、上,干掉这些狗娘养的。”傅学阶粗鲁的呼喝着,一队全副武装的步兵抱着枪匆匆的从身边跑过,赶去增援进攻桥头阵地上的部队。
不远处的一个迫击炮阵地,几门82毫米迫击炮不断的向着河对岸抛射着致命的爆炸弹丸,忙碌着的炮兵们一边粗野的叫骂着一边小心的将除去引信保护盖的炮弹从炮管放入,而后捂紧耳朵,在那声沉闷的轰响声中,看着炮弹呼啸而出,荡开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砸进对岸的北洋军进攻人群中,炸起一片飞洒的血色。
“告诉一连,必须要坚守他们的阵地。”
面对北洋军的疯狂进攻,黄成义只觉得热血沸腾,枪林弹雨之中,他不断穿梭在战地的每一个角落,传递团座的命令。
绿色的曳光弹交织在橘红色不断升起的火球中,到处都是横飞的枪弹,如同上帝之鞭一样鞭挞着罪恶,又如同撒旦的镰刀一样收割着一切生命。
无数的北洋军如同潮水般涌来,又很快的如同潮水一样的退却下去,只留下到处燃烧着的火光和横七竖八的尸体。
一阵令人心颤的撕裂空气般的凄啸划破天际,“北洋军的炮击”黄成义立刻本能的卧倒,大声的吼道,随着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巨大的爆炸声,绚烂的火焰骤然的盛开在战地上。
一团又一团的火球翻滚着腾起,熊熊的烈焰染红了整个天幕。到处都是火光。
“妈的,这些狗曰的疯了吗?”
面对北洋军不断砸落下的炮弹,4团的弟兄们只得死死的趴在地面上,任凭无数的火热弹片四散的擦过他们的头顶而去,蹦蹦跳跳的拥吻一切阻隔它们飞散的物体。河岸边的那些碗粗的白杨树被这些死亡的破片折断了挺拔的腰脊,无奈的出悲哀的吱吱的倒折声。落下的炮弹如同雨点般的密集,大地如同鼓点样的被敲打着,大团大团的火球吞噬着一切,肆虐的火苗舔嗜下地空气热浪滚滚。河岸边的那些草地被犁翻一遍,枯黄的草皮夹杂着泥土掀翻起在空中,而桥头地阵地更是成为了轰击的重灾区。被炸得如同月球表面一样坑坑洼洼,爆炸的气浪中,泥块飞溅而出,冰雹样的落下。
一个个掩体沙袋被掀翻到半空之中,来不及收拢的阵亡士兵的尸体被炸成碎片,飞散的血肉放射线般的四溅,到处都是跳跃地火光和死亡。
北洋军在连续进攻受挫之后,直接以铺天盖地的向国民革命军的阵地倾泻着死亡的钢雨。巨大的爆炸声让黄成义的耳膜一阵阵的刺痛。
国民革命军的抵抗也毫不示弱,上下翻飞的国民党革命军飞机则不断从弥散在空中的烟雾中冲了出来,用航空炸弹和机枪将整个漳河对岸的北洋军阵线孜孜不倦的耕耘着一次又一次。
……
激战竟日,4团予敌重大杀伤后,主动撤出战斗,至长巷营地区构筑第二道防御工事,准备迎击敌人次日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