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坚执锐血战千里者,内地同志之责也;合力筹款以济革命者,海外同志之任也……”在广场的广播站铁皮喇叭又说,“……同盟会之成,多赖华侨之力,军饷胥出焉……新华社中国之声报道。”
……
上海,海边沙滩,上海日本领事与两个武官,看着出海的三艘大船。
“一定要不择手段,诱使中国与荷兰开战!”说话的武官军服整齐,挺直腰板。
阳光与海风轻抚着他们壮年的身躯,三人都显得十分惬意。
“西方正在加紧军备竞赛,战争一触即发,一个国家为自卫而保有必需的防卫力,这无论在国内或国际观点上,都应看作必要的,但是在当时企图过分地发展军备已成为一种当然的趋势。然而东方沉浸于和平与安逸的气氛中太久了。”另一个武官一边说,一边捧起一把沙子,看着它们从指缝间漏下去。
“东方的安逸,使日本陆续限制陆军军备。由于这种轻浮俗论的流行,限制军备的气氛越来越浓。”日本领事道:“决不能放过泗水变乱这个机会!我们的军队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占领中国,实现征讨世界国策的第一步!”
“限制军备的气氛已经引起了一般轻视军人的倾向。在另一方面,一般不愿意限制军备的军人,对先辈也发生了感情上的激变。”一个武官道:“我们的机会来了,我们不能让帝国这样沉沦下去了。”
“我们挑起李疯子的民族情感,一定要激怒列强,只有彻底激怒列强,列强才会同意我们出兵制裁中国。”
“不用我们挑拨,在李疯子本来就是个好斗的家伙……”
“大日本帝国依靠战争而崛起,因为战争繁荣而致富的,还有明治以来的政治商人三井、三菱、住友等财阀,而且东京、大阪、名古屋等地的大小商人也迅速地积累起巨大的财富。战后的日本,出现了暴发户泛滥的时代。战时获得的财富虽有一半因此时的世界经济危机而失掉,但大多数的大小新旧财阀仍能保持其繁荣并施展着新兴资本家旁若无人的骄横态度。这种暴发户的风潮,打着自由主义的幌子,给社会带来了难以名状的坏影响,国民道德低落,风俗糜烂,极端的利己主义和物质主义到处横行,因此金权势力理所当然地立即左右了政治。”
“大小财阀靠着国家与国民的协力而发达起来,又和政党勾结操纵了金融,致使巨大的财富很少使用于一般公共事业上,而是大部分耗费在私生活方面,或用在博取政治上、社会上的声望以及扩展自己的势力方面。遍及全国的拜金风潮,终于波及到政治社会的每一个角落,贫富的悬殊更恶化了思想问题,农村处于极度的贫困。至此,滥用财富的弊病急速地表现出来。政友、民政两个帝国大政党不但不能担负民主政体的领导责任,反而由于它们与金权势力的关系,终于变成了政治腐败颓废的主要原因。”
“帝国代表亚洲迅速地成为世界五强,在西太平洋俨然处于领导的地位。帝国在世界和平中处于重要地位,对于人类的文化负有极为重大的责任。就是从对帝国的将来发展、日本人自身的进步方面考虑,也不该忘记明治以来辛辛苦苦的努力,而是更应充分认识本身的地位与责任的重大。只有常常反省和继续努力,才能完成这繁重的任务。然而,帝国的国家与国民听任拜金潮流泛滥,徒有其表而无内容与实力。帝国地位的跃进只能靠日本国家与个人谦虚的态度与努力,才能有大的成就的这个极容易明白的道理也完全忘记了。这是袭入了一股非日本化的、过分追求物质文明的浊流,只顾眼前的利益,缺乏正确认识个人及国家的久安与理想所致的。”
“军队直属于天皇,一旦有紧急情况,军人有以死卫国的责任与义务。军人是维护帝国的,而且是发展帝国的力量。而纯粹忠心构成建国基础的军人被人轻蔑的空气,是由于政党的专横与金权势力的跋扈而产生的。他们所主张的自由主义与资本主义,实际上是社会堕落的直接原因。这种风潮的流行,领导帝国的上层人士是有责任的。帝国的军人,此时必须铲除这种腐败分子才能医治国家的疾病,诛戮国贼为什么要踌躇呢?”
“古时大化新政就是由中大兄皇子天剑一挥,在殿中诛杀了苏我人鹿而得到实现的。为实现帝国的新政,使用非常手段为什么要踌躇呢?这才是忠君爱国的至诚,杀身救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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