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笔,双手轻柔太阳穴。一口气写完这样两封信,可以说是绞尽脑汁,此刻的孙中山也觉得有点精力不济。
小心把两封收好,还是觉着不踏实,在大厅背着手转了两圈,又招来胡汉民,嘱胡汉民也致函张謇,再作解释。
胡汉民表面点头称是,可他也不傻,作为始终参与机要的总统府秘书长,胡汉民先把自己与汉冶萍借款撇清关系,字里行间暗示此事乃黄兴所为:“来教奉读,并受孙先生属意敬复。此事弟未审其详,但于成议之后,略知其概。自一月以来,见克强兄以空拳支拄多军之饷食,……寝食俱废,至于吐血,度其急不择荫,亦非不知。今已成事,惟祈先生曲谅。并于舆论不满之点,稍予维持。……顾界于生死存亡之际,所谓临时政府,不过一革命稍大之机关。……惟在察彼所为,是否私利,……其事非常,其咎或可恕耳。”
第三百六十章 雄关漫道真如铁
清晨,阳光通过玻璃窗映到了房里来,房间温馨而又宁静。空气中有一种迷乱奇特的味道,像是蛋糕搁置后留下的淡淡甜腻奶香。李想在刚刚经历的一场酣畅淋漓地盘肠大战,有点吃不消的悄悄窥视着枕边水仙儿圣洁美丽的天使容颜,以及那纤巧而匀称的魔鬼身材。抱着这样极品尤物,铁人也能融化了。天还没有亮透,房间的光线还略微的昏暗,只见水仙儿紧蹩着秀媚地眉头,闭着的眼睛,弯弯地、长长地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在快乐的哭泣,在沉醉于这消魂蚀骨的滋味,连灵魂也已经挣脱肉体的束缚,一步步沉入了极乐世界之中。剧烈运动后的李想还在大口的喘着粗气,在偷窥时不经意的扭过头,凑近了水仙儿耳畔,热乎乎的气息喷在修长白皙的颈后,使放开全身感官正在细细体味消魂蚀骨之极乐的水仙儿浑身倏地一抖,她情不自禁地“嗯”了一声,更加紧紧贴了上来,李想立刻用力搂住她那炽热的身躯作为回应,真切地感受到了水仙儿的黯然消魂。李想自然而然地把手伸到她的后背,温柔地上下摩挲起来。此时的水仙儿好像忘却了刚才的火热与狂野,静如处子,依旧闭着双眼,温柔地享受着爱抚。
在此刻的满足与安宁感中,瞬间似乎便是永恒。李想沉浸在缠绵的感觉中,毫无睡意,他瞅了一眼被蓝色碎花窗帘遮挡的巨大的落地窗户。太阳正缓缓地呈现出弧形,爬上南京巍峨高耸的古城女墙。
李想刚把头转向窗户,水仙儿的左手就怯怯地伸到了他的胸前。这一番亲热之后两人紧紧地依偎着,双方敏感地都能察觉到对方的一点儿动静。李想轻轻按住她温润如玉的手,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时钟,七点还差十分。“太阳都出来了。”李想从宽大的落地窗向外望去,南京古城和一段明代城墙尽收眼底,朝阳就是从那里升起。
“你也过来看看呐。”李想冲着水仙儿说着,从床上起来,拣起掉在地上的衣服穿上,打开了窗帘。一瞬间,晃眼的晨曦跳了进来,红彤彤的光柱照亮了地面和床头。只见金色的太阳有一半跳出了明代城墙的女墙,半边天际被朝霞染得一片通红。李想欣喜的说道:“正好赶上日出,快来看哪。”“在这儿也看得见。”水仙儿说道。赤果果的她或许在立刻李想温暖的胸怀之后有点冷,或许是乎怕见这骤然明亮的光线,她用被单裹着全身,朝窗户这边看。冬天深沉的雾霭弥漫在空中,朝阳愈显得硕大无比,红得如凝固的血一样艳丽。“这么美的朝阳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水仙儿望着朝霞很快便烟消云散,她的侧脸上,明显的有着一层郁郁的神色,像是在为这短暂的美丽叹息。一响贪欢,可是天一亮,两人又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从一开始她就有这样思想准备保持这样的暧昧,那么,她会不会是触景生情,在这一瞬间闪过了什么念头呢。李想很想亲口问问她,话到嘴边却走了样:“咱们该起床了吧?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中日合办汉冶萍事件的曝光,全国哗然,其影响南京临时政府之深,是战是和的争论,或许今天就会有结论了。
水仙儿略带疲倦地轻轻说道:“你把窗帘拉上吧。”李想点点头,拉上了窗帘,水仙儿用被单遮掩着前胸,找着散落在床四周的内衣。李想走到镜子前,一边对着镜子整理风纪扣,一边说道:“吃完早餐,我就去大总统府,无论结果如何,今天我们都要回武汉,所以你要做好随时走的准备。”水仙儿用白色的发带把头发拢在后边:“放弃北伐了吗?放弃你的理想了吗?”“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李想接着伟人的名言自我激励,又想起如果北伐流产,必定还要二次革命,遂又道:“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水仙儿妩媚一笑,情不自禁的赞叹道:“多少江南名下士被你比下去了。只此两句,也能成为千古绝唱。”
文坛大盗李想不由汗颜,扭过头去,目光却无意落到她一对秀美的纤足上,只见肤色圆润,粉致生光,极具动人美态,不由发起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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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合办汉冶萍曝光之后,孙中山烦恼不堪,今天早上又传出更耸人听闻的新闻,光复会另一个头目陶成章在上海法租界广慈医院遭人暗杀,很多线索和舆论都指向同盟会得力干将沪都督陈其美。
汉冶萍借款虽然进行得极为秘密,但签约当日即被上海报纸揭露,舆论大哗,群起攻之。
章太炎接到孙中山回信之后立刻回信,依然坚持反对,张謇也不为所动,回函中更是决意请辞实业总长:
“汉冶萍事曾一再渎陈,未蒙采纳。在大总统自有为难,惟謇身任实业部长,事前不能参预,事后不能补救,实属尸位溺职,大负委任。民国成立,岂容有溺职之人滥竽国务,谨自劾辞职,本日即归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