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侦察兵一个跃进,飞身而出,透出两枚手榴弹。轰轰的爆炸声接连炸响,飞舞着的破片和气浪驱散了绽放出的烟云,腾放而开出炙热的火光。
轰一北洋军打来的一枚小钢炮弹近在咫尺的而下,60毫米迫击炮扔来的杀爆弹释放出的死亡破片带着欢腾而开的气浪将诺大片战地吞没。
周吾运气非常的不好,被重重的推搡了出去,气浪将他掀翻在土坎下的一窝草丛中,一名榴弹手也被抛飞了出去。但是他的运气又非常的好,身上毛伤也没有,另一名战士则没有这么好运了,他的身躯挡住了几乎全部的金属破片,当血肉模糊的身躯被高高掀飞而起的时候,周吾感觉到了自己的鼻子阵阵的酸。
又是一长梭的机枪弹点点飞舞而来,刚刚爬起身的周吾脚下一个趔趄,又一头栽倒。
北洋军机关枪哒哒哒狂啸的机枪弹雨劈头盖脸的横扫过来。几乎将周吾被捂在了那里,北洋军也看出周吾是革命军中一个大官。
刚刚射杀了一个北洋兵的柳大胡子就在这时发现了师座周吾的危险,抢忙的一拉枪栓,将一枚792毫米子弹推入了汉阳造枪膛。张弦待的撞针收紧了蓄势,随时准备撞击向那黄铜帽的底火。
微微挪了下身子,柳大胡子微微一歪,微显瘦削的右肩顶住了山寨79毛瑟步枪那平直的枪托。
一个趴在土沟旁,正如同小田鼠样露出小半个脑袋的北洋军机枪兵被压下了准星处。
密布着螺纹线的黑森森的枪管内,792毫米子弹那尖锐的弹头带着点点金属的暗泽。微微扣下扳机,收紧的弹簧势能倏然转化成强烈而出的撞针动能。
那个北洋军机枪兵已然被压在了死亡线的边缘处,砰,虽然撞针狠狠砸向了弹壳尾断,巨大的动能由于子弹内部的装药的剧烈燃烧而转变称内能。火药气体旋即产生巨大的压力将弹头推出。沿着密布的螺旋线,火热的弹头破空而出,清晰感觉到二道火的柳大胡子微微侧身,他可以见到那露出半个脑袋的小田鼠突得一下歪头瘫在一旁,一股浊红惨白之色微带着曲线抛洒而出。
侧着身躺在土堆后,压力骤降,周吾抬手探出枪,冲着不远处的一群北洋军士兵狂乱的扫射着。博朗宁那短促的射击声如同重锤样的沉闷在枪炮声大作的夜空下滚烫的弹壳胡乱蹦跳着落下,破风带火的子弹头在因为烟火与染血而变得灼热的夜空下撕裂一个又一个北洋军士兵的身体。狠狠地钻开小小的弹孔,粗鲁而又暴虐的撕开肌肉纤维组织,扯烂薄弱蝉翼的内腔粘膜,翻滚着旋出可怕的内腔创伤。
血管、神经组织、以及柔弱的内脏在子弹的质硬面前显得那样的脆弱。当金属和化学成分占70的水分所构成的肉质相碰撞时,那完全就和穿透一块豆腐没有什么区别。
由空气进入肌体,运动介质猛然生变化,创道周转的组织受到失稳高运动的弹丸作用,瞬时空腔顿时形成,尽管肌肉组织具有极强的弹性作用,但仍然无法使得大量受损的肌肉组织恢复到原有状态,一个永久性的空腔就此形成,而同时,由于骤然加大的阻力,猛然释放出的弹头能量被以压力波的形式向四周迅传开,当动能与势能携带着灼热撕开那密密层层交叠编组的肌肉时,鲜血不可避免的从创口处被释放了出来。
整个炮兵阵地的周围已经成了一片血肉满地的杀戮之地,密集的机枪弹雨和诡异而来的步枪弹弹将任何一个试图反击的北洋军直接打得血肉横飞。
周吾兴奋的盯视着那几门北洋军的克虏伯山炮。在这几门山炮的周围躺倒了太多的北洋军士兵。一具具奇形怪状的尸体保持着临死前的那最终定格的动作。
嘿,又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从一门火炮的炮身后缩头缩脑的冒了出来,一长梭的机枪弹纷飞了过去,敲打得炮身叮叮当当作响。躲在炮身后的北洋军一个箭步起身,几乎就在同时,一枚从侧面打来的792毫米子弹呼然而至,巨大的冲击力将他锤倒在地。侧脸完全被飞旋而来的子弹给打得开了花,狰狞的创口处,污浊汨汨得流了出来。
“敌人大部队正在往回走,如果继续,我军伤亡恐怕很大,师部怕咱们再也无法顶住……”看着一脸兴奋的周吾,师部被李想遣出来的通讯员把到了嘴边的话楞是说不下去又给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