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李疯子的攻击,不反击怎么能成呢?这不让我们睁着眼等死吗?”
“军人打仗就是要尽用手中武器。不还击,那还要我们干什么?”
见众人群情激奋,徐树铮站起来摆了摆手,重复道:“这是袁大人的命令,有什么法子?我们要绝对服从,不要再为难军统了。”
年轻气盛的军官站起来说道:“袁大人的命令固然要服从,可也不能坐着等死啊!根据上峰的指示,敌军不来我们不能走,可敌人来了,我们还走得了吗?走不了只有起来应战,应战又哪有不反击之理呢?”
……
段祺瑞认为众人说的有理,一时颇感为难。沉思良久,咬着牙说道:“不行的话,我们就来个见机行事。敌人来了,实在不行也可以开枪迎击。但要保证衅不自我开,作有限度的退让。”
众人一时相对无言,表情复杂。
徐树铮静静听完,说道:“见机行事?大人,连个整体计划都搞不出来。这样由着他们胡来,就不怕坏了袁大人的大计?”
傅良佐,吴光新,曲同丰等人立刻对其怒目而视,这个徐树铮语气中的蔑视来从来都是这样令人不爽。徐树铮自恃才情出众,与他们一直都是格格不入,偏偏段祺瑞对其言听计从,使得他们更是嫉妒。
傅良佐冷笑一声,说道:“如今要用兵,自然是为了袁大人效忠,和满清朝廷可没有任何关系。咱们四十万北洋劲旅,够演一台戏的!咱们就学赵匡胤,演一个陈桥兵变,替袁大人黄袍加身!”
这事北洋上下都想过,可是没有谁像傅良佐这样大声张扬的。
曲同丰吓了一跳,忙嬉笑道:“老哥哥,别说笑!袁大人对朝廷还是有感情的,何况紫禁城的孤儿寡母也是可怜……”
徐树铮听着脸色变得更加不屑,口气却甚平静:“除了胡闹,你们还能干什么?袁大人的大计,你们又了解多少?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是你可以在这里胡说的。你就是死也无所谓,没得却玷污了袁大人的名声。”
“又铮,”段祺瑞皱眉看着被徐树铮激怒的那些部下,沉吟道,“你有什么看法不妨说出来。”
徐树铮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昨夜定下的方略,守住汉口和孝感,任李疯子如何疯狂,凭他的那点乌合之众,他还敢来惹咱们北洋大营,那就是真的找死。咱们只要守住这两处重镇,就掌握了湖北的主动,就不怕他把天反过来。如果咱们胡乱反击,就是正中李疯子的下怀,他要的不就是南北混战,使和议彻底无望?这是袁大人绝不会答应的!更何况,”徐树铮说到此处突然一顿,看到所有人都竖起耳朵专心听,他才继续:“咱们反击,李疯子来去如风,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咱们以前不是没有打过剿灭他的盘算,可是结果如何?根本摸不到他们的边!这一剿,可不知道要剿到何年何月?得不偿失啊。对于李疯子的骚扰,咱们不如收束防御,他自然就束手无策了。”
傅良佐等人虽然看着徐树铮不爽,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在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