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为简陋,不及我大清的一般县城。”衍德躬身回道:“由于粮食有限,奴才也不愿意与当到居民交恶,因此,没同意征集民夫筑城,只是着士卒轮番构筑炮台,城墙防御虽说有些简陋,但却能有效防御骑兵。”
防御骑兵?听的这话,贞武、胤禟、胤禄三人都是眼睛一亮,西班牙人在美洲有骑兵?也就是说美洲有马?这对他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贞武急忙问道:“美洲产马?”
“回皇上。”衍德躬身道:“当地土著将马叫做大狗,奴才曾经仔细的找当地人打探过,美洲原本没有马,现在的马匹皆是西班牙人从欧洲带来的,由于美洲多草地,在美洲繁衍很快,经过百余年时间的繁衍,马匹已遍及每个部落,而且,马匹的数量已经成为衡量一个部落财富多寡的标准,当地的土著不仅善于训练、饲养马匹,而且骑术也都不俗,皆是自小就开始训练。
除了马匹,美洲的水牛也很多,都是野生水牛,数量之巨,实难估计,当地土著狩猎的主要对象便是野生水牛,此番返航,运载最多的货物就是牛皮。”
听的这番话,贞武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有数不尽的马匹和水牛,有广阔的草地,不怕一众王公勋贵不动心,微一沉吟,他才问道:“当地的土著可善骑射?”
衍德稍一沉吟,才道:“回皇上,当地土著佩有弓箭,但奴才却未能亲睹他们的骑射,由骑术观之,应该不会差,不过,他们尚处在未开化的状态,即便不用火器,单以骑射对之,八旗子弟对付他们也是绰绰有余。”
贞武微微点了点头,道:“你也难得回京,且回府休息几日。”
一听这话,衍德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忙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待衍德退出,贞武端起茶盅呷了口茶,沉吟了半晌,他才看向胤禟,问道:“九哥对此事如何看?”
胤禟在杌子上欠身道:“皇上,虽说美洲产马,不用担心无马可用,但横跨大洋远涉美洲风险着实太大,损失之巨,一众王公勋贵承受不起,再则,各旗的旗民闻听这一消息后,必然也无人愿意前往美洲冒险。
数十年的安逸享乐,八旗子弟早已丧失了锐意进取之心,眼下,不论是进禁卫新军还是驻京八旗,仰或是入天津的军工作坊,虽说谈不上富足,但却胜在安稳,有谁还愿意冒险前往美洲?再说……”
微一犹豫,他便直接说道:“再说,去美洲可挣不下功名前程,旗民们犯不着去冒那海上的风险。”
闷了半晌的胤禄这时开口说道:“九哥,各个封国皆可自由任免官员,怎得说没有功名前程?”
胤禟微微一笑,道:“十六弟,封国的官职岂能与朝廷的相比,即便官职再大,朝廷也是不认可的。”
听的胤禟这番话,贞武不由暗觉有理,即便一众王公勋贵再热心美洲的封国,没有旗人愿意前往,也是枉然,蒙古人或许不用多做动员,广阔的草原对蒙古人的吸引力是无与伦比的,但仅有蒙古人前去美洲,难免出现尾大不掉的情况,如何才能鼓动旗人前去美洲?
思忖了半晌,他也没能想出一个好法子来,最好的办法还是封锁消息,与一众王公勋贵联手封锁消息,唯有如此,消息才能彻底封锁,只是先得安抚好一众王公勋贵,刺激他们对美洲封国的兴趣。想到这里,他便对外轻喝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