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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翮、富宁安、王项龄、方苞等人听的这番话,心里都是一松,只要有粮食赈济,再旱也出不了大问题,一众人忙叩首领旨。

贞武扫了几人一眼,才道:“对于此次旱灾,如何将损失降到最低,如何化害为利,你们下去仔细琢磨一下,先跪安吧。”

待张鹏翮四人退下,老九胤禟微微欠身道:“皇上天姿明睿,圣虑深远,庙算周详,无远不照,无微不察,挥洒之间,化害为利,实令臣等大开眼界。”

贞武看了看老九和老十六,微微一笑,道:“九哥,没有外人,别摆出一副奏对的架势,朕一天到晚跟他们端着个架子,就已经够累了,随意点。”说着,他便除了头冠,端起茶盅轻呷了一口。

一见贞武摆出这架势,胤禟亦是一笑,道:“皇上,臣是真心敬服,古来帝皇能有几人,能有气魄将大旱化害为利?”

“那是有南洋藩国这个大粮仓,还有日本的战争赔款,否则朕何敢如此泰然?”贞武含笑道:“九哥来天津半载,便清减了不少,可是差事太繁?”

说到差事,胤禟不由苦笑了一下,道:“这些个旗人在京城里是脚底泥,到了天津,却是楞充大爷,一个个都眼高于顶,做事情拈轻怕重,脏活苦活不愿意干,技术活又做不好,胡吹海侃,倒是人人拿手,这些年是真的惯坏了他们。”

说到这里,他轻叹了一声,道:“臣清楚皇上对旗入军工作坊寄予厚望,不敢稍有懈怠,然而管事的工头换了一茬又一茬,却似那走马灯一般,换去换来都是老样子。

臣私下了调查了一番,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一众旗人都心知朝廷此举是为解决他们生计,因此都是有持无恐,皇上刚刚登基,臣不忍败坏皇上的兴致,打算再拖一拖,待禁卫新军初具规模后再上奏,不料皇上圣驾却到了天津。”

怎会没有积极性?贞武不由大感诧异,微觉奇怪的问道:“他们不想转为正式工匠,不想拿二两银子一个月的工钱?”

“涨工钱谁不想?”胤禟没好气的道:“他们以为熬资历,便可转为正式工匠,说了无数次要通过考核才能转为正式工匠,却是没多少人相信。”

这些事情贞武都清楚,此次前来天津,这也是原因之一,旗人之所以如此玩忽懈怠,根子还在‘恩养’二字上面,跟吃大锅饭一样有些相似,没积极性,不过,胤禟的手段也柔弱了一些,对这些个旗人须得恩威并重。

微微沉吟,他才道:“这批旗人入军工作坊已经半年,就这二日公开考核,与军工作坊的所有工匠同一个标准,过关的转为工匠,未过关的再给三个月时间,三月后,若仍是过不了关,其亲属或是子弟从禁卫新军中开革,一家人发往盛京。”

略微一顿,他又补充道:“将朕的旨意用白话文书写,张贴在各作坊大门口,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军工作坊容不得半点马虎,考核敢有徇私舞弊者,流放澳洲。”

一听如此严厉,胤禟不由迟疑着道:“皇上,是否严苛了点,臣担心他们闹事。”

“闹事?”贞武不屑的道:“朕正愁找不到人立威,有胆敢聚众起哄者,流放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