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几人听的都是面面相觑,这不是典型的拿着鸡毛当令箭嘛,按这种搞法,京城各大小监狱,不消一天就会人满为患,如此一来,京城还不得大乱?
默然半晌,九阿哥胤禟才开口道:“十四弟,如此一来,京师只怕会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以致京师动荡,民心不稳,眼下已是年关,如此,只怕不甚妥当。”
“九哥虑得是。”胤祯微微颌首道:“不过,我们可以一边抓捕,一边令顺天府、步军统领衙门、五城兵马司张贴告示进行宣传,让百姓清楚明白,咱们在做什么,抓的是些什么人,整个大规模抓捕行动,暂时就定为三天时间,绝不影响京师百姓过年。”
八阿哥胤禩却是看向老十、老十三两人,问道:“昨人您二人打发那些个宗室,效果如何?”
“效果很不错。”十阿哥一脸微笑的点头说道:“一听说是帮他们管束子弟,他们一个个都没话说,乖乖的告辞。”
胤禩暗忖,那些个来撞木钟的宗室,家中子弟都是涉及到私征杂税的,见老十四不出面,自然是心知肚明,当然好打发了,可老十四如今却是连游手好闲、打架斗殴、聚赌抽成、欺压百姓的都要抓,可就有点太过了,这些个事情对宗室子弟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如此做,不引起众怒才怪。
不过,老十四如今圣眷正浓,又掌管着海军,眼下又是海外分封在即,一众宗室即便是有怒气,也不敢发作,到康熙那里告御状,估计他们更没那个胆子,私征杂税可不是小事,驭下不严,管束不力都是可大可小的罪名。
沉吟一阵,胤禩才道:“十四弟,这样肆意牵连,一众皇族宗亲或许眼下不敢有怨言,但难保他们不怀恨在心,应景的时候,可能就会在皇阿玛那里给您埋刺。”
听的老八这番话,胤祯含笑点了点头,八哥如今已经开始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了,看来确实是断了争储的念头,略微沉吟,他才道:“八哥放心,对这些宗室子弟,咱们也并非一棒子打死,不过是加以约束、引导罢了,他们如今不敢言,日后,则更不敢言了。皇阿玛那里,我会详细禀报,最后的惩处方案,亦是由皇阿玛来定。”
“十四弟既是思虑周详,八哥谨尊十四弟吩咐。”胤禩说着,微微欠了欠身。
一见八哥没有了意见,十阿哥胤誐不由大为兴奋,畅快的笑道:“十四弟,让我做什么?我闲得都快发霉了。”
……
胤祯出宫不久,康熙谕旨,令十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整治京师治安,负责私征杂税一案、火铳流失一案的消息就传扬开来。
雍亲王府,四阿哥胤禛满脸通红的卧在床上,听闻这消息后,不由露出一丝苦笑,老十四总是能让人出乎意料,可怜自己昨日在后院白冻了一夜,现在还浑身滚烫,略微沉吟,他便吩咐道:“吩咐下去,本王生病,高热不退之事,不得外传。”
后花园,南院小屋,邬思道亦是苦笑不已,十四爷果然是不能以常情度之,他接手这个烫手山芋,意图何在?难道真是一心为国,毫无私意,这可能吗?别说他如今连储君都不是,即便是他是储君,折腾出那么大的动静,也不可能是毫无私心,这位十四爷历来喜欢将他的意图隐藏在利国利民的举措之中,这次,他图谋的又是什么?
一等辅国公阿布兰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