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罢了。”胤祉矜持的笑道,说着一伸手道:“请坐。”
陈梦雷落座后便微笑着道:“王爷日后怕是难得清闲了。”
“身闲心不闲,还不如不闲。”胤祉微微摇头道:“真正清闲的现在只有大哥和太子。”顿了一下,他才接着道:“太子已经回复了,让我稍安毋燥,他自会安排。”
“太子这是怕三爷受牵连。”陈梦雷沉吟着道:“皇上仁厚,对太子无非是圈禁,三爷上位,对太子而言,乃是最为理想,若是八爷上位,太子结局可想而知,他自然会极力帮您。”
胤祉微微点了点头,道:“《南山集》一案,在押的涉案官员中,太子党的已经开始陆续被放了出来,有没有必要自立一党,招揽他们?”
微微沉吟,陈梦雷才道:“此事,三爷倒无须急,再看看,皇上若是确有此意,定然还有后手,届时再立不迟,这些官员目前惊魂未定,亦不是招揽的好时机。”
“则震所言甚是。”胤祉点头道:“那就再等等,观观风向。”
沉寂了二天之后,京城的一众王公大臣终于按捺不住,纷纷开始伸出了触角,他们打着各种旗号,以五花八门的借口在各个势力间开始小心的试探,对各个阵营的优劣进行评估,揣摩该投入哪个阵营,一时间,京城各个皇子阿哥的府邸都开始热闹起来。
对此,三阿哥哥、八阿哥是来者不拒,凡上门者都热情接见,四阿哥则是闭门谢客,十四阿哥则只见李光地的门生故吏。
四阿哥与十四阿哥对上门官员的不同态度自然很快就引起了一众王公大臣的注意,四阿哥不见客也就罢了,十四阿哥为什么只见李光地的门生故吏?难道十四党不准备大肆收人?
不仅是一众王公大臣感到奇怪,一众阿哥亦是莫名其妙,不知道老十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十四党自成立以来,好象就一直在拒绝收人,老十四难道不想争储?
十五阿哥胤禑跟着看了两天,也是大为不解,终是瞅了个空子问道:“十四哥,咱们的实力现在根本就不及八哥一党,八哥都仍在不停的见这些官员,为何十四哥却只见李中堂的门生故吏?”
“这跟打仗一个道理。”胤祯微笑着解释道:“兵贵精,不在多,咱们十四党亦是如此,我只要有才能有操守的官员,李光地现在已是十四党的大旗,他的门生故吏自然要招一些进来,以为呼应。
十四哥不在京城的日子居多,官员少,一则容易上下齐心,二则,因为势弱,大家平日里言行便会谨慎,不易授人以柄,不易遭受攻讦。再有,官员多了,日后也不好安置。”
听到最后一句,胤禑登时有点发蒙,什么叫日后不好安置?十四哥难道已视储位为囊中之物?现在就开始为继位之后做打算了?这也太自信了吧?难道是皇阿玛私下透露了,立他为太子?这根本不可能,这种立储大事,皇阿玛岂会如此轻率?
这时,达春在外禀报:“主子,方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