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十一年(1542)年5月15日,由于同盟水野家突然叛变倒向织田家,今川-松平联军在樱井城下惨败,松平宗家的部队几乎全军覆没,狼狈退回矢作川东岸。回到冈崎城后,松平宗家甚至连冈崎城的守卫都凑不出来了,只能紧急从三木城下将剩下的千余松平宗家的部队调回。
这样,三木城下只剩下东条松平家和五井松平家的600人,连封锁三木城都成困难。今川义元于是也写信回西崎城和今川馆,要求今川家增派援军——因为织田家已经有插手三河的迹象了。
5月15日当晚,冈崎城迎来了一个使节,不是别人,正是藤井松平家的家督松平利长本人。他是松平长亲的第五子,同样是松平广忠爷爷辈的祖叔父。在前一次的家督争夺战里,他就采取了中立的立场,并未出兵加入内战,反倒是赶到安祥城驻防与趁乱入侵的织田家大战了一场。而在此次变故中,松平利长同样因为居城被攻陷而退出了内战,在今日早些时候爆发的战斗里并未出现。
“五祖叔父。”冈崎城天守阁内,刚刚包扎完伤口的松平广忠就急忙出迎,他有着他着急的理由——随着织田家的插手、水野家的变节和樱井松平家、福釜松平家的背叛,矢作川以西如今已经再无松平宗家的立足之都。而藤井松平家的居城藤井城就在矢作川西岸,是名义上忠于松平家的最后一寸矢作川西岸的领地,如今他的立场对松平家至关重要。
“主公,非常抱歉,罪臣此行是来向您告辞的。”松平利长也是个直爽的人,没有任何推诿和搪塞。但这一席话,却仿佛劈头盖脸地给松平广忠浇下一大盆冷水,让他嘴角好不容易堆出的笑意瞬间僵住。
“是……是啊,矢作川以西已经全部沦陷了,五祖叔父就算要抵抗,也是寡不敌众,还是暂且脱离松平宗家明哲保身为妙。”松平广忠怔了片刻后,就支支吾吾地开口,想为松平利长开脱,让场面不至于这么难堪。
“请主公谅解,罪臣也是身不由己,都是为了自家的生存。”松平利长长叹了一口气,深深一礼,向松平广忠行了一次主从大礼,“三哥已经向罪臣来了劝降使者,他说樱井松平家已经和水野家、织田家都缔结了同盟,之后怕是要来打冈崎城,想将您取而代之,自己来当松平家的宗家了。还请主公多多小心。”
松平广忠咽了口唾沫,轻声道了句谢谢。
“罪臣不会参与松平家的内战的,之后哪怕三哥胁迫我进军,罪臣也会一兵不发,请主公放心。”松平利长再次一礼,几乎是将额头贴在了地面上。这一次,松平广忠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道谢了。
“主公,还请多多保重,祝您武运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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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冈崎城城下町今川家的大帐内,今川义元也迎来了一位客人。即使他还没进屋,今川义元就已经辨识出来者的身份——那浓重的铜臭味,除了山口教继就不会有别人了。
“今川殿下,许久不见啦。”山口教继进了帐内后就拜倒在地,点头哈腰着行了一套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