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所追求的目标究竟是什么?”陈子壮抬头问道:“当初陛下告诉老夫陛下的志愿是复兴华夏、驱逐鞑虏。这两条陛下虽早已做到,但老夫却觉得陛下您的志向远不止此。作为臣下如果不清楚主上的志向又如何能辅佐好主上。所以老夫在此斗胆代表追逐陛下地臣下问陛下,您所追求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追求的东西吗?”孙露想了一想回答道:“当然就是追求理想国度的过程本身啊。虽然理想中世界无法实现,但在以此为目标的努力过程中得到的经验却是朕真正想得到的东西。因为那是任何人都无法夺去地无价之宝。或许我们可以借鉴古训中的教诲,借鉴历史诸个朝代的得失,借鉴他国的经验,但那一切也都只是借鉴而已,终究不是属于这个时代,不是属于我们自己的经验。鞋子合适不合适只有自己穿上走过路才会知晓。路通不通只有自己用脚走过才知道。总之朕是由衷地希望中华用自己的方式寻求属于自己的答案。而不是望着祖先或者其他什么人地背影追随其后。”
陈子壮听罢惊愕地望着孙露,在过了半晌之后他恭敬地起身向孙露行礼道:“原来如此。老夫明白了。虽然已是风烛残年但老夫愿尽绵薄之力追随陛下寻找属于中华的答案。”
“谢谢老师。”孙露欣慰地还礼道。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了董夫人恭敬的声音:“陛下,皇长子殿下在外候见。”
“恩,让他先候着。朕待会儿就见他。”孙露应声道:“老师也很久没见禹轩了吧。”
“算起来都有三年了。这么说来皇长子殿下应该长得很高了吧。”陈子壮犹如一个长者关心自己孙儿似地说道。
“是啊,个头确实长高了不少。脸看上去也似乎褪去了稚气。不过说起来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呢。”孙露叹了口气道。
“哦?老夫可是常听人说起皇长子殿下成熟稳重呢。”陈子壮说道。
“身份与环境影响下的举止沉稳并不能代表心智上的成熟。这么说可能过于苛刻了。但现实确实是如此。拥有皇权并不代表着可以为所欲为。事实上更多的时候这代表的是一种责任,一种普通人难以承担的责任。历史上有过太多地人因为无法承受这些责任所带来的压力而最终崩溃。但是君主制就是这样一种残酷地制度,他将一个国家的重任强加在某一个人身上,却从不顾及那人是否愿意承担或者是否有能力承担。如果可以的话朕希望能给禹轩更多一点时间。只可惜无论是外界还是那孩子都已经迫不及待了。”孙露无奈地说道。
“老夫十分能理解陛下您的想法。不过既然生于帝王家无论何时都是无法摆脱皇权的禁锢吧。因此现在让皇长子殿下肩负起身为太子的责任也未尝不是对他的一种锻炼。毕竟他本人早已无法选择。”陈子壮向孙露安慰道:“如果陛下觉得殿下还不够成熟的话。那不如早些为殿下完婚。说起来殿下也有十八了吧。”
听陈子壮这么一说孙露不禁扑哧一声笑道:“老师什么时候也热衷起做红娘来了。禹轩虽然已经十八岁了。不过要说完婚那还早了一点。而今就算是他本人恐怕此刻的心思也不在那方面吧。”
“皇长子殿下或许还可以过几年。那二殿下呢?让二殿下继续这样待字闺中总不是件好事。”陈子壮问道。
“那个孩子比他哥哥还要受家族的牵绊。虽然这样做很残酷,但以皇位第二继承人的身份出嫁却是她身为皇帝的女儿不得不面对的事。除此之外别无选择。”孙露严肃地说道。
“陛下,这么做真的好吗?给二殿下皇位继承权?”陈子壮担忧道:“二殿下是个识大体的女子。相信她本人更愿意隐没于世人的目光之外。”
“无论念华存在怎样的想法。她流有皇室血统的事实都是无法改变的。因此就算她本人对权利没有兴趣都无法阻止她周围的人靠近权利。所以与其遮遮掩掩不如明确地给予她和她的子嗣以应有的权利。”孙露说到这里对着陈子壮嫣然一笑道:“老师这么问是担心日后外戚对皇室造成威胁吧?”
“请陛下三思。”陈子壮语重心长地告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