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都是些什么人?又为何事挡驾?”孙露语调果断的问道。
“回陛下,像是一群书生。其为首者宣称有‘请愿书’要呈递给陛下。”王芸花说到这里,又试探着向女皇征询道:“陛下,是否派官员先行收下请愿书,再让那些书生离开。”
“不,他们今日乃是冲朕迩来。派谁去都难让那些书生散去。还是让朕亲自会一会他们吧。”孙露想了一下决定道。
“陛下三思。挡驾之人人数众多,孔对陛下有所不利。还是由臣去接了那请愿书吧。”一听女皇好亲自前往王芸花赶忙阻止道。若不是出于对女皇脾气的了解,王芸花压根就不想去接什么请愿书。在她看来对付那些闹事的书生根本不用多费口舌,直接朝天放几枪就能把那帮娘娘腔吓得抱头鼠窜。
“这有什么。枪林弹雨朕都与将军一起见识过了。还怕几个挡路的书生不成。”孙露说着便亲自推开了门,缓缓地走下了马车。
“陛下,请等一下。我也一起去。”杨绍清说罢也跟着下了马车。见此情景孙露不禁嫣然一笑道:“好,夫君,随朕来吧。”
正如王芸花所述,此刻御驾仪仗队的正前方确实是一片热闹的景象。非但有数百名头戴方巾的书生跪在大路中央,更有朱舜水、陈子龙、沈犹龙等一干大臣在场坐镇。从众文武大臣们铁青的脸色来看,显然他们先前刚完成一轮“苦口婆心”的“劝说”,但效果似乎并不理想。其实也难怪朱舜水、陈子龙等人的脸色会如此难看。说起来眼前这帮跪着的书生不少都与东林党有关,有些甚至就是东林党的成员。然而在冬至拦驾祭天而归的女皇陛下如此重大的事情,东林当的上层却一点消息都没得到。这让朱舜水等人又是气恼又是害怕。气恼的是底下的这帮狂生目无尊长擅自行动,害怕的是女皇会否为这是大动肝火降罪与自己。可以说,此刻的东林系大臣无不在心中感到了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懊恼。当然现场跪着的书生是不会考虑这么多的。对信念的执着让他们无视一切权威与威胁。
不过当女皇陛下在侍卫的簇拥下出现在众人面前之时,情况自然是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先前还对内阁老爷们爱理不理的书生们顿时是就变得精神起。在一番海呼万岁之后,却见为首的三个儒生紧低着头恭敬的来到女皇面前跪请道:“陛下,此乃江左、江南诸省儒林士子的联名请愿书,肯请陛下御览。”
一旁的王芸花警惕的上前接过了那请愿书,在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危险之后,才转递给了女皇陛下。却见孙露仔细地阅览了一边这并不算厚的请愿书后,不动声色地把东西一合开口询问道:“底下所跪是何人啊?”
“回陛下,学生杨光先。”
“学生白世文。”
“学生陆鸣舟。”
“恩,诸位平身吧。”孙露一边点着头,一边扫视了一遍前面跪着的三个男子。最后她还是将目光停留在了为首的杨光先身上道:“哦,先生就是大闹科学院的那个杨光先?”
“回陛下,学生在只是在科学院直叱红夷伪学罢了。并没有冒犯科学院的意思。”杨光先理直气壮的回答道。但他的这种理直气壮,在一旁的杨绍清等人看来完全就是在强词夺理。然而未等杨绍清他们发作,孙露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杨先生可真是执着啊。尔等的请愿书朕粗略地看了一下。不外乎是两条,一是认为司法院判令杞县衙门在报纸上公开道歉有损朝廷威严。二是要求朝廷革除玻意耳等欧洲学者的大学士称号。朕说的可对?”
“陛下圣明。这确实是吾等儒林的一致心声。”杨光先高声宣称道。在他的身后一帮书生也跟着齐声附和道:“望陛下明鉴!”
见此情景先前还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沈犹龙心头不由微微一慌。生怕女皇为被众人书生所左右的他当即便在女皇的耳边低声进言道:“陛下三思。万不可因几个狂生的疯癫之语轻易动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