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禀陛下,臣觉得胡余洲虽说不错。但如果稍加修改的话会更合适。”在龙椅旁一直没做声的陈邦彦拱手提议道。
“哦?陈爱卿,有何建议?”
“回禀陛下,臣以为这‘胡余’二字不管念什么,终究是带了个‘胡’字,实在不雅。不如就照它au的谐音,将‘胡’字改作‘澳’;将‘余’字改作‘涂’。正应此洲四面环海之意。”陈邦彦的话一出口,一旁的大臣们便连连点头称是起来。原来自明朝取代元朝起,中原的大汉民族情结就十分结严重。当年崇祯皇帝之所以死都不肯开口与满人谈议和,很大程度上就是源自于此。而今的中华朝又有打败东虏的骄人战绩。大汉民族情绪,当然是比明朝又猛增了不少。因此在众臣眼中“胡”、“夷”、“狄”、“蛮”等词一概都是贬意词。当然不能用来命名天朝的新疆土。
“澳涂洲,简称澳洲?”孙露回味了一下,默然地点了点头。没想到绕了半天,还是澳洲。当然,此“澳”已非那个澳大利亚的“澳”了。眼见皇帝点了头,一旁的侍从连忙高声宣旨道:“皇上下旨,封南海大荒之地为澳涂洲。”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紧跟着叩首海呼万岁道。
“众卿平身。”孙露满意的点头道。觉得有些意尤味尽的她又回头问道:“陈船长,你就不再多取几个名字了吗?你可是毫不容易才得到如此重大发现的。至少也该用你自己的名讳在澳涂洲上命名几处地名才对。”
“回皇上,草民当初出生时,草民的爹正在船上赌钱。产婆跑来告诉他我娘生了个小子,他一高兴掷出了一对虎头来,结果草民就叫虎头了。草民这大名实在是登不了大堂,更别说做地名了。”陈虎头连连摇头道。此刻的他也在心中埋怨着自己的老子,当初怎么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破名字。
可谁知女皇却爽朗的一笑道:“朕倒觉得陈船长的这大名取得很合适啊。你瞧这地图上的澳涂洲看上去,不正像是一个竖起耳朵的虎头状嘛。”
“皇上所言及是。看来陈船长同澳涂洲还真是有缘呢。依臣看不如就将这正北方向上的海湾命名为虎头湾吧。虎虎有生气,听起来多有气势啊。”于是在沈犹龙的顺水推舟之下,另一个时空的“卡奔塔利亚湾”,转眼间就成了“虎头湾”。
“既然如此,草民恳请陛下恩准将草民初次登陆的港湾命名为‘陈家港’。”陈虎头一个抱拳恳求道。客家人向来重视自己的家族荣誉,因此在陈虎头看来一个“陈家港”远比什么“虎头湾”更能光大家族的门楣。
“那是当然,朕准了。”孙露说罢,又想了一想补充道:“嗯,既然你觉得自己发现了枭阳国人,那朕就封你为枭阳侯吧。以陈家港为中心方圆千里的地域为枭阳侯封地,另赐黄金三千两、锦缎五千匹。”
如此丰厚的赏赐,让陈虎头当即便楞在了原地。直到周围的大臣争相向他道贺后,他才略微回过了点神。觉得自己身处梦境的他赶忙向女皇追问道:“可,可是皇上。这样一来,那金矿就可能在草民的封地之中了。”
“还草民呢。你已经是枭阳侯了。你封地里头的东西当然是你的咯。就算有金矿那也是你先发现的。”孙露不以为然的回答道。
明白过来的年轻侯爷感激涕零地匍匐在地高声谢恩道:“草民,哦,不。臣叩谢皇上龙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吧。这是你该得到的。”孙露一脸傲然的说道:“有道是,男儿何不驾海舟,觅得金银万户侯!”
就这样,潮州平民陈虎头找到黄金、摇身一变成侯爷的传奇故事,在弘武三年的岁末,传遍了帝国大江南北的没一处角落。官爵、封地、海外荒土、以及黄金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议论得最多的话题。黄金的诱惑显然比前几项更大。从田间耕作的农民,到市集贩货的商贩,乃至那些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士人,似乎都难逃脱这种贵金属的诱惑。至于那句“男儿何不驾海舟,觅得金银万户侯!”更是在市集、乡间广为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