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军长说得是。所以说当年李闯率数十万大军想单从西面破山海关,实在是毫无计虑的卤莽举动。当然从北京方向进攻,想要包围山海城办法还是有的。那就是从天津派大军乘船渡海,从东面配合西面的大军一同包围山海城。但李闯哪儿养得起那么多船支渡海哦。”深受感染的阎应元,也忍不住跟着分析起了攻占山海关的种种方案来。
“非但李闯养不起,就连拥有辽东水师的鞑子也没这能耐渡海包围山海关。唯一能如此漂亮地渡海作战的只有咱们大明的舰队。如今关内关外均已是大明的天下。任山海关如何险峻,都已失去了意义。我等今日能兵不血刃地收回这座雄关,说起来也都是托孙首相的福。若不是孙首相她打造了一支海上雄师,我等也不可能完成如此艺高胆大的登陆战计划。”黄得功自豪的说道。想到今日收复山海之后,雄关变通途,关内关外从此为一家。一种极其自豪的荣誉感顿时溢满了他与众将领的心头。
“是啊,没有孙首相就没有大明的今天。可是就有那么一帮忘恩负义之辈竟然在背后暗算首相大人!要不是有军令在身,我还真想随孙首相一同回南京好好教训那帮王八蛋呢!”一想到这次的南京事件,李耀斗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众人被李耀斗这么一提醒,不由也都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眼看着满清已被剿灭,故都也被收复,天下即将太平之际,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这让大多数明军将士们都很难接受。虽说身处辽东的第四军团并不能象第一、第二军团那般身临其境。而南京与辽东间的通信往来也不算通畅。但第四军团高级将领们的消息却依旧灵通得很。不过作为明军五大军团中唯一一个四镇出身的军团长,黄得功对南京发生的事有着他自己的一番打算。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并不是孙露的嫡系。这次南京的事情则让他的处境变得更为微妙起来。不可否认,之前隆武帝派人联系过他。而皇帝给予的条件诱惑也不小,但黄得功更有自知之明。他手底下的师团大多是孙露的嫡系人马。而旅顺、营口、威海等众多港口也均为海军所控制。这次南京事情闹得如此之大,作为孙露嫡系的第二舰队却始终只在渤海湾游荡。这种种迹象都在提醒着黄得功,他没有这个本钱去参加这次疯狂的赌博。所以在隆武帝驾崩之后,他便打定了主意。无论这次南京发生什么样的变故,自己都不去趟混水。他所要做的就是收复山海关,整理辽东军务,完成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这对一个军人来说或许是这种状态下最明智的选择了。
想到这儿的黄得功努了努嘴便将话题扯开道:“首相大人英明神武,相信南京的事很快就会解决。我等受朝廷的重托,收复眼前的山海关才是最重要的事。阎参谋长,现在什么时辰了?怎么山海关那里还没有动静?”
“回军长,现在还未到巳时。满达海答应我们巳时三刻一到,他会亲自带人马来我军大营投降。现在时间还早,请军长还是先回大帐歇息一下吧。”阎应元看了看一旁的自鸣钟回应道。
“不,这鞑子向来狡猾得很,咱们可不能就此大意了。”黄得功一摆手拒绝了阎应元建议。却见他又回头向身后的李耀斗问道:“李师长,你们那边布置得怎样了?”
“军长放心。属下已按您的指示在周围预先布置了炮台。老龙头那里也有三艘战舰从东面海域配合我军一同包围山海城。军长不必担心,他满达海就算是长了翅膀也难逃咱们如来佛的手掌心。今日鞑子乖乖降了也罢。若是他们敢同咱们玩花样的话。到时候有他们好受的!”李耀斗跃跃欲试地回复道。
“李师长,军长说得对,小心使得万年船。这里毕竟是辽东,鞑子比我们要熟悉得多。”一直没发话的总监军梁权可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错。其实辽东的情势现在依旧复杂。李定国师长他们虽深入黑龙江流域收拢了不少部落。但辽东仍有不少部族对我们持观望态度甚至敌视的态度。虽说辽东诸部落人口稀少,分布零散。可咱们汉人在辽东人口更少。且只集中在锦州、营口等近、沿海城市。”一提起汉人目前在辽东的处境阎应元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恩,是啊。不仅是辽东内陆如此,辽东的边境也不消停。军长,咱们不能光将目光投在黑龙江。也该多注意注意鸭绿江才是。”梁权可点头附和道。
“鸭绿江?朝鲜不是咱们的盟友吗。有什么好担心的。”听梁权可这么一提醒,一旁的李耀斗倒是先一头雾水起来了。
“李师长,你有所不知。根据探子来报就是这帮友军现在正打着为咱们做侧应的旗号,偷偷进驻鸭绿江的东岸呢!”
“什么!这高丽棒子竟敢在咱们背后玩阴的!哼,等老子收拾完对面的鞑子,回头再去收拾棒子去!”一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李耀斗顿时就攥紧了拳头。
不过黄得功目前的情况却显得十分自信。却见他摆了摆手从容的说道:“两位太过多心了。高丽棒子就这点胆子,翻不起大浪来的。只要咱们的大军到鸭绿江边一巡视,他们还不得乖乖地夹着尾巴滚回朝鲜去。再说咱们汉人历来在辽东就人丁兴旺。若不是当年满人入关时,强行驱赶辽东的汉人百姓入关。现在还保不定谁制谁呢。只要朝廷一道政令下来,以前辽东的汉人百姓一定会拍手称快,举家回迁的。”
“军长说得也是。等到辽东太平了,相信一定会有更多的汉人百姓来此定居。其实看看锦州、营口等海港就知道了。咱们前脚才收拾完战场,那些商人们后脚便急不可耐地跟着一同上岸了。瞧,这不又跟来了一批惟利是图的家伙吗。”梁权可说罢便打趣着指了指远处山坳中的几处帐篷。惹得众人一阵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