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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爱卿所说的可是香……哦,广东的那个女将军吗?”朱由崧差点儿说漏了嘴。马士英一再的提醒过他不得向外人提起香江商会的事。朱由崧也知道香江商会的重要性。有了广东军队的支持自己的皇位当然能坐的更稳些呢。于是朱由崧说道:“恩,如此能臣确实该嘉奖啊。”

看着马士英与皇帝一搭一唱史可法心中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个马瑶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怎么又扯到什么女参军身上去了。不管怎样广东驻军的到来势必会打乱现在的部署。史可法当然希望军队越多越好。江北四镇虽然号称有几十万的人马。但在他看来二刘之兵皆“虚夸不中用”,惟有高杰部战斗力强。可是广东这样的边廷能调集多少兵马呢?战斗力怎样?现在朝堂之上党争就已经很厉害了。若是再波及到军队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史可法插嘴道:“启禀万岁,广东地处偏远。来回恐不便。还请万岁三思。”

“哎咿,史督师此言差已。闽粤诸军以水军为主。从外海来江南花不了多少时间。再说广东府已经筹集了大批粮饷。不日即将到来。”马士英摆摆手道。

粮饷?史可法的眼睛亮了。目前他最缺的就是粮饷。要是有了粮饷的话……于是史可法再次保持了沉没。

见史可法不再反对。朱由崧整了整坐姿宣布道:“北上议和之事就交由马爱卿操办了。江北防线则由史爱卿全权负责。现升广东都司佥书孙露迁为广东总兵。着广东巡抚沈犹龙督师其即日北上勤王。”

第三节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岸尤唱后廷花。”这句话用来形容现在的南京是再恰当不过的了。看着身边哗哗流淌着的秦淮河水沈廷扬的心情异常的沉重。出生在崇明岛的沈廷扬从小就在海边长大。对于大海他有着深深的眷恋。也就是因为这种感情。在明崇祯十二年,崇祯帝下诏议恢复海运事时。他毫不犹豫的诏上疏,建议从太仓浏河出海直抵天津。为此他进呈海运书和海程图,并自备船只,亲自试这条海运线路。结果大获成功。沈廷扬也被升任为受户部员外郎职。十五年,清军入侵,锦州告急,他又被加以郎中官职,至山东登莱,筹划海运粮饷,接济锦州明军。为此崇祯帝夸奖说:“居官尽如沈廷扬,天下何难治!”眼看着海运越来越受到重视。自己的“蓝色的梦”就要实现了。可谁知转眼间先帝爷就这么去了。恢复海运的事情也就此搁浅了。

五月初沈廷扬随着南逃的官员来到了南京。皇上下诏令他以原官督饷江北军,编练部下熟悉水道的水手。这让沈廷扬又看见了希望。可是事实却远没这么简单。现在南京内阁的党争远比北京来得厉害。上面忙着争权夺利。就连史督师都很难讨到粮饷。更何况是自己这些原本就不被重视的水军呢。再说成立水军的花费远大于陆上练团的花费。自己的折子当然是石沉大海了。想到这里沈廷扬不禁黯然神伤叹起气来。

“季明(沈廷扬的字)如此叹息所为何事啊?”

沈廷扬一回头却见史可法正笑呵呵的站在门口。他连忙行礼到:“见过史督师。”对于史可法沈廷扬可是十分崇敬的。一方面当年就是史可法保荐自己为光禄寺少卿,后又升太仆寺正卿兼户部事的。另一方面在他看来目前的南京内阁也只有史可法是在积极备战的。

史可法挥挥手示意沈廷扬不必多礼。虽然同沈廷扬一样史可法也在为粮饷的事情头痛不已。但他却从不会在下属面前表现出来。这次来找沈廷扬为的就是浙直水师。江淮一线的防御措施水师是重中之重。但是由于多年的海禁现在的浙直水师已经是名存实亡了。在史可法的影象中沈廷扬在这方面是很有研究的。于是他问道:“季明可是在为水师犯愁啊?”

“咳,不瞒大人说。下官正是为此事头痛不已。浙直水师名存实亡。舰船大多年久失修。而水师众官兵也是久未征战。缺乏训练。要想重建浙直水师。目前首要任务是建造新的舰船。就算不造船也应该从民间征调船只。舰船上都要配置火炮。除此之外要征集大量的船夫水手。水手不象乡勇,不是给把刀枪就能上战场的。若能招安水贼、海贼那是最好。可这一切都是要钱的啊。还有粮饷。没有这些一切都是白搭。”沈廷扬滔滔不绝的向史可法吐着自己的苦水。

听了沈廷扬说了这么一大堆史可法也是无可奈何。钱、粮这两样打仗最重要的东西。身为南京军事最高长官的他一样都没有。当听到沈廷扬说要每艘船上都配有大炮。史可法更是只有在心里苦笑的份。大炮?自己哪来那么多大炮啊。就算是有大炮史可法也运到前线守城去了。不过无论怎样都要安抚一下眼前的沈廷扬:“福建和广东的水师很快就会赶来。到时候水师方面压力会轻些。季明啊,现在国家正值危难之季。我等应共赴国难以报圣恩。”

“是,是。史督师教训的是。”被史可法这么一说沈廷扬也觉得自己这么斤斤计较太不该了。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敲门声,一个二十多岁的白衣儒生走了进来抄着略带广东口音的官话对着沈廷扬施礼道:“学生杨绍清见过两位大人。沈大人,这是前天测得的海运线路图请大人过目。”说完杨绍清将一份地图递给了沈廷扬。

“季明,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