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大家伙来到墩堡时发现并不能进去住。非但如此,堡里的兵丁还出来驱赶难民。于是孙露便带了猴子等几个人上前同他们理论,就发生了先前的一幕。幸好在刚才那位公子的帮助下大家仍旧可以在墩堡周围过夜。而孙露则对这个时代的官兵失望的很。算了,本来就没指望他们什么。毕竟刚才的那个总旗还算公正。抱着这样的想法孙露回到了营地。此时已经接近申时,营地里大家伙儿正忙着生火做饭。猴子一到营地便将先前的事情将给了大家听。当下李虎他们就吵着要找那个调戏孙露的官兵算帐。但都给李老疤和孙露给截下了。不久忠叔带着几个家丁给孙露他们带来了写粮食。于是大家伙对着忠叔他们千恩万谢着收下了粮食。
吃过晚饭后,孙露在帮凤儿她们洗碗时发现了一座小丘。从小丘上涣涣的流出一条小溪。孙露好奇地沿着小溪爬上了小丘,只见四周怪石嶙峋,奇异非凡。小丘上生长着茂密的树木。夕阳穿过树梢照在像地毯般铺在树根上的苔藓上。在湿滑的苔藓上零星的点缀着几朵野花。小溪的尽头是一个小石潭。清澈的溪水就是从这参差不齐的石缝中缓缓的流出。小溪旁有一株野生的海棠花,那雪白的花瓣一片片的飘落在石潭中。眼前的美景,让孙露想起了柳宗元的《小石潭记》。若是在以前自己一定会兴奋不已的在此拍照留念。可是现在的孙露并没有这份心情。
从小丘放眼望去,远处的墩堡在一片荒凉的平原上显得那么的凄凉。听李老疤说这个墩堡应该是属于田屯的。可眼前荒凉的情景却说明这里的官兵已经很久没有执行他们的职责了。这样的军队像这样吓吓老百姓还行,要是打仗的话。想到几年后满清的入关孙露不禁苦笑起来。现在大概也只有她会相信北方的那个小小的游牧民族会在几年后征服整个大明帝国吧。自己真的能改变历史吗?从到明朝的第一天起,孙露就不停的问自己这个问题。虽然自己身边已经有了这些追随者,但是这是远远不够的。要想完成心中的计划她需要更多的人的帮助。他们中或许有志同道和者、或许有相互利用者、甚至是自己的敌人。
如果是林峰他会怎样呢?孙露又不自觉的想起了林峰。不得不承认自己女子的身份会在日后的行动中给自己带来诸多阻碍。这个时代女子的地位是十分底下的。凤儿的身世就是最好的例子。难道女人注定是要依附于男人的吗?不,是女人又怎样!有许多的伟大的女子她们的功绩不亚于男人。林峰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现在的一切问题都要靠自己解决。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林峰身后的小女生了。看着眼前的海棠花孙露不禁吟起秋瑾的《秋海棠》来。
“栽植恩深雨露同,一丛浅淡一丛浓。平生不借春光力,几度开来斗晚风?”
“好,好个平生不借春光力,几度开来斗晚风。”
突如其来的赞叹声打断了孙露的思绪。她回过头发现原来是先前帮助自己的那位杨公子。
“原来是杨公子啊。小女子这相有理了。”孙露不伦不类的道了个万福。
“啊,对不起,小生刚才卤莽,打扰了小姐的雅兴。”杨绍清对着孙露深深的做了个楫。其实他是听说这里有个小丘乱石林立十分有趣。才耐不住性子跑来看看。谁知却发现先前的那女孩竟然也在这儿。眼看佳人处立在小溪边映着雪白的海棠花杨绍清不禁看痴了。待到孙露吟出那首《秋海棠》时,杨绍清觉得此诗气魄非凡便禁不住赞叹了起来。
“公子见笑了,只是随便说说罢了。”
“那里,此诗足见小姐的胸襟不逊于男儿。可小生见小姐,谈吐不凡莫不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如何会沦落至此。”这话一出杨绍清马上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了。这不是挑起人家的伤心事嘛。
孙露看了杨绍清一眼,心想你还真是个乌鸦嘴啊。当下叹了口气说道:“小女子,自幼和父母旅居海外。这次父母带小女子回老家省亲。可谁知在半路上遇上了强盗。父母,父母都被强盗所害。只有小女子一人侥幸脱险。幸得山下大叔大婶搭救,才幸免遇难。”原本孙露还想挤出几滴眼泪。可是发现自己道行不够只好作罢了。
“没想到小姐身世如此凄凉。小生刚才唐突了。咳,当今朝廷奸臣当道。民间则天灾不断,盗贼横行。北有鞑子虎视眈眈。更可恨的是那些流寇蛊惑人心,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害得朝廷不得不疲于奔命。”听到孙露凄惨的身世。想到自己一路的见闻杨绍清也感叹起时局的纷乱。
“杨公子,真的认为那些流寇十恶不赦吗?那些人原本也只是些老老实实的农民。就像山下的这些难民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只要给口饭吃你就可以榨干他们身上的最后一滴血汗。可是你看现在他们连吃一口饭的权利都没有了。当看着自己的亲人因为苛捐杂税而饿死时,你能指望他们怎样呢?”孙露心痛的指这下面忙碌着的难民。
“咳,朝廷征收重税也是迫不得已。为了缴匪朝廷的军费是一涨再涨。”
“是啊,税越加越多,匪越缴也越多。是什么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