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不了,鞑子最忌惮的就是他,刘将军也是以骑兵见长的,星夜兼程赶到武昌,征用民船南下,顺风顺水,不会比鞑子晚太久的。”冒辟僵胸有成竹地说。
“刘宗敏此人本官早有耳闻,原先是个铁匠,天生神力有万夫不当之勇,后来从军在袁督师麾下为将,因为一些琐事一直被刘子光这个奸贼打压,官职没有升上去,唉,可惜了。”一名自以为了解内幕的兵部官员沉痛地说道。
“如此良将,怎可埋没,等他到了京师,朕要重重封赏。来人啊,金银暂且入库,加强城防,等待刘宗敏的援兵。”
次日,对岸的蒙古兵开始伐树造船,将随身携带的牛皮筏子充气,准备渡江攻城了,朱由校亲临城头观看,望见很多蒙古军直接骑着马就下水了,马匹驮着人在江中游动,如履平地,当场把朱由校吓得面色苍白,问魏忠贤道:“刘宗敏怎么还没到?”
魏忠贤心里也急,若是让鞑子攻过来自己的荣华富贵就算完了,他一横心道:“无妨,京师城池高大,火炮弩箭无数,谅鞑子也攻不过来。”
朱由校急道:“那就赶紧准备啊,你看鞑子都下水了。”
但是蒙古人只是下水溜了个弯,他们才没傻到骑马横渡长江给别人当活靶子的份上呢,这边城墙上也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各种器械迎敌,忽然一名偏将跑过来对魏忠贤耳语了几句,气得魏忠贤劈头就是一记耳光,气急败坏地对朱由校说:“皇上,奴才去去就来。”跟着那偏将来到一旁,低声逼问:“花了几百万两银子置办的大炮呢?”
偏将苦着脸说:“谁知道京城也要打仗啊,那些银子还不是都进了督公您的口袋。”
魏忠贤气得又一记耳光:“咱家怎么不记得,那你说,城墙上那些乌黑油亮的大炮都是什么?摆设么?”
偏将委屈道:“可不就是摆设么,木头做的假炮,外面刷上一层漆,别说离远看了,就是离近了看也是和真的一样,这一手还是督公您传授的呢。”
魏忠贤如梦方醒,可不就是自己传授的么,他认为京师自打永乐爷靖难之役后就没打过仗,根本不需要强大的城防火力,那些买大炮弹药的钱只花了一小部分置办模型炮,其他的都被自己和兵部、京营的官员将军们私吞了。
魏忠贤懊丧的差点拿头去撞墙,清醒一下他又问:“那些以前置办的蒸汽连弩还能用么?”那还是九千岁当政时期办下的工程,花了一百万两银子从利国铁厂订购的新鲜玩意,现在指望不上火炮,用蒸汽连弩也能挡上一阵。
答案不出所料,蒸汽连弩系统早就被这些败家子拆了当破烂卖了,就是说现在南京城防已无任何重武器,只能依托火铳和弓箭刀枪来抵御蒙古人了。
魏忠贤只觉得头晕目眩,现在说啥都晚了,看造化吧,唯一的希望就是刘宗敏能否及时赶到,若是援军不到,就只好护着皇帝跑路了。
蒙古人的效率很高,半天功夫就制造了上百条大型木筏,还把缴获的火炮安装在上面,成了土炮艇,长江水师本来就是内河舰队,吓唬渔民什么的还行,即使面对土炮艇他们也无能为力,只能勉强抵挡一阵,当炮灰使用。
看着北岸号角声起,朱由校和群臣们都傻眼了,魏忠贤舔舔干裂的嘴唇,正要提议弃城,忽然冒辟僵指着江边大喊:“看,有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