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反正不外乎内乱外战,十几年打下几千里江山,没有隐患是不可能的,蒙古人内乱的传统在元朝时候就体现的很深刻了,自己人打起来比和外人打还凶,不管怎么样,这是咱们的一次机会。”周培公喝多了酒眼睛变得通红,口气里也带着一丝野心,似乎噶尔丹的成就让他很羡慕一般。
“机会,你是说趁西夏人内乱的空当收复陕西?”刘子光道。
“不止于此,既然噶尔丹一个蒙古人能打下这么大的江山,咱们为什么不能,开疆拓土,成就霸业,拜将封侯,是男儿梦想啊。”周培公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不过他的话引起了王辅臣和金声恒的共鸣,一起握拳道:“大丈夫生死就这几十年,干!”两个人的眼睛也变得血红,不知道是酒精的刺激还是雄心壮志的激励。
“要想兵出陕西,必须经过潼关,可是咱们和袁崇焕的关系搞得这么僵,怕是他很难借道,即使借道给咱们,以后的后勤补给线也掌握在别人手里,粮草可以就地补给,可是武器弹药不能啊,万一袁崇焕卡一卡,那咱们就败定了。”刘子光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不必经过潼关,我军有两个办法运兵到关中,当然都比较麻烦一些,不过和收复陕西的战果比起来,耗费再多的人力物力都是值得的。”周培公一副得意洋洋,胸有成竹的样子。
“说说看,如果可行的话,咱们立刻动手。”刘子光道。
“具体方案还需要策划,大体步骤是这样的……”周培公拿手指蘸酒,在桌子上画起了地图,几颗脑袋凑到了一起,开始策划兵进关中的大计。
等吴三桂亲自押运着三百顶帐篷来到红衫军营地的时候,已经人去营空,吴三桂派人四下侦查,早已看不见任何踪迹,回到潼关向袁崇焕一说,袁督师沉吟片刻道:“由他去吧。”
吴三桂拱手告退,忽然又被袁崇焕叫住:“城外的战场勘察了没有?”
“回督师,勘查过了,全是新附军,没有怯薛军活动的痕迹。”
“很好,刘子光这小子莽撞了一回倒帮了本督的大忙,看来西夏人的主力已经回撤了,很可能关中已经空虚,长伯,你速去传令给刘宗敏,准备拔营起寨,兵出潼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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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锋营能迅速赶到潼关是因为他们的营地设在真定,这一路都是阳关大道,轻装紧急当然迅速,红衫军的主力从京津赶来就花费了不少时间,回军河北的前锋营在路上和红衫军大队会师了。
无数的车马将官道拥堵的满满当当,天上飞艇,地上战车,打头的是轻装斥候骑兵和重甲战车,后面是一望无际的马车和队列,带着软帽穿着红战袍的步卒背上扛着铁盔和兵器,雄赳赳地走着,一边走一边高歌,步卒纵队旁边是炮队,马车拖拉着重炮,弹药,还有一车车的炮兵。炮手们都坐在有棚子的军车里歇息着,财大气粗的刘子光已经给部队完成了军队的骡马化,士兵行军可以不再用两条腿,以便节省体力应对突袭,现在因为还是在安全区域内行军,所以让当兵的们下车走上几里路溜溜腿,也给侯爷检阅一下,看看这几个月又长进了没有。
夏完淳、梁士贻等学兵睁大了眼睛望着这喧嚣的世界,这幅壮观的行军图给他们的震撼比雄壮的潼关大营还要大,这么多的车辆,这么多的战旗,连绵不绝看不到尾,天知道有多少万人马。
“怕是有十万人吧。”梁士贻张着大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