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道:“这件事一定要彻查,还刘爱卿一个清白,就交给东厂和南厂协办吧,林如海,以后上本参人之前要三思,你可知道刘爱卿是朕的侍卫大臣,又是朕的至亲,即使全天下的人都反朕,他也会站在朕这一边,罢了,念你也是一片忠君之心,这次就不治罪了,下次再犯,朕就不管什么言官不言官的了,一定要廷杖责罚你。”
林如海无奈,只好磕头认错,一场闹剧就算终结。
刘子光和林如海告退之后,魏忠贤小心翼翼的问:“陛下,要不要罢了林如海的官?这厮总是和镇武侯作对,定是出于个人恩怨。”
朱由校笑道:“无妨,言官嘛,都是这个样子的,朕不但不会罢他的官,还要重用此人呢。”
魏忠贤道:“陛下圣明,慧眼如炬,现在看镇武侯却是冤枉的,那先前说的东厂监视南厂的任务……”
朱由校道:“一切按照朕说的来。”
“谨遵圣谕。”魏忠贤心头一喜,看来这趟也没白忙乎啊,毕竟让皇上的疑心病更重了一些。
※※※
顺利解决了宝剑门事件,刘子光终于松了一口气,别看他表面大大咧咧的,其实内心还是很紧张,朱由校毕竟是皇帝,没有任何皇帝会对谋反这种大事掉以轻心,而且自己确实势力庞大。几乎到了可以威胁皇权的地步,五城兵马司被剥离,这里面未尝没有皇帝的意思,伴君如伴虎啊,看来以后要低调些了。
出了午门,孙纲已经等在那里了,南厂办案的速度很快,迅速找到了童谣的出处,是一个和尚用糖果引诱,教小孩们这样唱歌的,可是等番子们追到城外的破庙里,这个造谣的和尚已经被人杀死了,死状甚惨,番子们在他手里发现了一块奇怪的玉佩,根据资料显示,正是满清军机处在南明境内活动的秘密联络证件。而皇陵方面也有进展,挖出石碑的民夫被南厂强行带走,为此还和东厂起了冲突,幸亏没有伤亡。民夫还在讯问当众,按照南厂的手段,不久就能审出眉目。
刘子光点点头,他心里明白得很,这件事肯定是个无头公案,所谓的军机处玉佩只是栽赃而已,军机处做事的风格他很清楚,细致的不得了,怎么可能遗忘玉佩,这件事不是锦衣卫做的就是东厂做的,甚至可能是两家联手所为,自己已经树大招风了,想到这里,他轻叹一口气,如果是一两个敌人还好办,可是面对几乎整个官僚系统,自己如何面对?幸运的是这二年来自己总算有些人脉,非东林的低级官员很愿意和自己靠近,又有以利国铁厂、日升昌票号为首的民间大型经济实体的支持,更别说一支强大的军队了,谁想扳倒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正想着呢,孙纲又说话了:“大人,林如海那厮油盐不进的,卑职建议找人砸他的黑砖,砸他个生活不能自理,看他还敢和大人叫板么。”
刘子光道:“素质,注意你的素质,都已经是大档头了还用这些下三滥的办法,想办他的话我早就办了,我在给他机会,同时也不想和都察院的关系继续恶化,我在考虑咱们是不是要安排几人进都察院了。”
“大人高见,卑职拍马也赶不上的。”
皇上御赐的雁翎宝甲和宝雕弓要送到南厂衙门供起来,作为镇厂之宝,刘子光亲自护送过去,一行人出了南门,路过一片棚户区的时候,刘子光只觉得眼中亮光一闪,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袅袅婷婷的苗条背影一闪而过,背影似曾相识,光这婀娜的背影就够引人遐思的了,不知道正面有多漂亮呢。少女转眼就消失在巷口中,与此同时,倚在墙边的几个泼皮互相对视了一下,摇摇晃晃的跟了过去。
“你们先走,我稍后过去。”刘子光忽然很有兴趣上演一回英雄救美的戏码,当高官自有当高官的缺点,那就是很少能深入民间,体会市井小民的乐趣,玄武湖上的渔村生活虽然比较接近那种状态了,但毕竟是伪造出来的,没有那种真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