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党使诈,九千岁怎么可能被他们生擒,传令放箭,放火箭,把奉天殿烧成平地。”杨波下令。
“不许放箭!老祖宗在里面,谁也不能放箭!”黄景天也急了,看杨波的举动是要趁机篡权,如果让他得逞肯定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两人身后的番子们也跟着对峙起来,弄得金吾卫和府军卫的两个指挥使毫不尴尬,大敌当前,自家却先乱了阵脚,这可如何是好。
奉天殿内,安东尼喊了半天也不见官兵们有撤走的迹象,不由得狠狠地扇了黄金荣一个嘴巴,把他的老脸按在玻璃窗上,威逼道:“快让他们撤兵,不然剥了你的皮!”
黄金荣虽老,一双眼睛却还不花,他看见远处杨波和黄景天的争执,不由得叹了口气:“杨波真不愧是我从小带大的,这个机会对他来说可能已经等了不少年了。看来今天咱家就要葬身于此了。”
其他被推在门口当挡箭牌的王公大臣们听到这话,不由得大放悲声,九千岁都活不了,何况他们这些人了。
“别吵!”押着他们的汉子们一阵喝斥。
“谁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一个穿着红袍乌纱的官员颤抖着声音说,他的乌纱帽的帽翅明显比明朝官员的短小,红袍也只到小腿,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镇定些,闵正浩大人。可能是他们汉人皇帝反抗将军的统治,咱们不幸被卷进来了。”旁边一个身材矮小,头顶秃了一块的家伙说道,此人身穿和服,脚下一双木屐,手里拎着一把长刀,对那个朝鲜人说。
“汉人可没有你们日本幕府那样骑在皇上头上的将军,不过大太监和将军的权势一样大。”一个穿着短袖红袍的年轻人忍不住说道,他一副汉人打扮,脚上是皮条编的精致凉鞋,看打扮是台湾郑家的人。
其余穿着蒙古、满清、西夏装束的人都阴沉着脸不说话,被卷进这场政变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如果不跟着红衫团逃进奉天殿,可能他们已经被东厂的人不分青红皂白杀掉了。
刘子光一边给两把转膛枪装填着子弹,一边和钱谦益商讨着对策,按照预先的约定,孝陵卫的人马应该已经到达午门附近了,东厂的老窝也应该被端掉了,而六合过来的大部队也应该渡过长江了,再稍微坚持一段时间就能扭转局势了。他听到围在门口的那帮人的对话,回头说道:“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只有同舟共济才有出路,再过一会咱们的援兵就到了,这段时间大家要顶住!要不然都得死!”
众人无语,此时闯出去肯定要被射成马蜂窝,只要相信刘子光的话,和大明皇帝绑在同一条战船上了。
杨波和黄景天还在争执,双方剑拔弩张差点打起来,正在此时,一名东厂番子浑身是血的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喊道:“不……不好了……锦衣卫把咱们东厂衙门给抄了!”
现场所有人顿时色变,杨波怒喝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锦衣卫反了!给我拿下!”黄景天还想反抗,无奈手下士兵不如东厂的人多,三下五除二便被解除了武装,五花大绑起来。
制服了黄景天,杨波便真正成了现场的最高指挥者,他从容下令:“金吾卫立即放箭,对奉天殿内所有人等格杀勿论,府军卫包围后宫,把内操压制住,其他人出宫剿杀锦衣卫叛党并南厂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