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赵昂有些犹豫:“我们几家都有质任在他们手中,如果此时起事,只怕……”
杨阜厉声喝道:“到了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再迟疑下去,可就不是质任的问题了,我们几家全都没命。马超的手段,你们又不是没见过,他岂会留下祸根。”
赵昂无言以对,他有些抱歉地看了王异一眼:“夫人……”
王异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她向杨阜等人躬身行了一礼:“诸位大人说得对,这个时候确实不能再顾忌到质任的安全。可是,你们说的立即起事我也不太赞成,妾身有一愚见,敢请诸位指正。”
杨阜和阎温愣了一下,两人目光一碰,立刻点头说道:“夫人有何高见,但讲无妨。”
“城中有羌胡兵一万,而诸位大人手中掌握的不过一两千人,请问二位大人,你们现在起事有多少把握,还是仅仅是尽力而已,不问胜负?”王异很镇静地问道。
杨阜张嘴正要说,却被阎温拉了一下。阎温微微点头:“夫人所说正是,以我们手中的兵力,如果不能一击必中,则胜算很少。不过,此时不起事,难道要静候马种动手吗?”
王异摇了摇头,又说道:“那再请教二位大人,马种和马超一样吗?”
阎温没有说话,若有所思。杨阜却急了:“当然不一样,正因为马种不是马超,我们才有一线生机,如果是马超在城中,那我们现在哪能还坐在这里议事。”
王异点了点头,有些失望的扫了杨阜一眼,她觉得杨阜为了报仇,已经方寸大乱了,以杨阜的智谋本不应该这么急躁的。她又看向阎温,只见阎温沉吟着说道:“夫人的意思,是马种并没有这种决断,他既想杀了我们以绝后患,又怕引起冀城大乱,反而耽误了上邽的战事?”
“大人所言甚是。”王异点了点头:“相比于冀城中我等数家来说,上邽的车骑将军才是马超的目标,马种之所以犹豫,应该是担心冀城的事耽误得太久,会影响到攻击上邽的战事。再者他去找王夫人商量并没有个结果,他就一定会去找马小姐商量,马小姐的态度你们是知道的,她虽然不会帮助我们去打马家,可是也不会放任马种来杀我们。我估猜着,她一定会让马种把你们几个分开,剥夺了你们手中的权利,或者软禁起来,等打完了上邽,再来处理。如果现在你们仓促起事,不仅不能成事,而且会白白葬送了性命。”
“夫人高见。”阎温赞道:“只是,如果我等被软禁了,马种就能立刻去参与攻击上邽,车骑将军一败,我等为韦大人报仇的愿望岂不是遥遥无期?”
“诸位大人,你们都知道朱铄是曹镇东的人,车骑将军会不知道?”王异微笑着反问道。
“你是说……”阎温和杨阜同时惊讶地说道。
“妾身只是猜测,纵观车骑将军的战绩,他可是从来没有冒过险的,这一次说不定也是将军的一计呢。”王异收了笑容,慢慢地说道:“再说了,假如他都败了,以你们的实力,又如何能挡得住马超的反扑?我们几家数百口人,岂不是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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