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曹冲想了想笑道:“不过我们不是蛮人,不能和那帮蛮人一般见识,还是派个使者,去见见那个武陵蛮的头人。先生可知那个头人的习性,有什么爱好,我们也好准备些礼物。”
刘巴听他这么一说,哈哈一乐:“将军如果有空,我不妨跟你说说这武陵蛮的头人沙摩柯,说起来他也是个怪人,可以当奇闻来听听。”
曹冲一听立刻来了兴趣,他看了看旁边的沙漏笑道:“既然先生有此雅性,何不随我到蔡家酒楼去喝上两杯,也省得在些案牍之中谈天说地,让属下看见了,以为先生是摆个样子呢。”
“哈哈哈……我刘巴是怕人说的人吗?反正南郡盼我早死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些许闲言碎语,我还是不放在心上的。”刘巴爽朗的一笑,起身拍了拍衣服:“将军请先行一步,去向尊岳讨上两瓮好酒。我去换换衣服,随后就来,今日与将军不醉不归。”
“如此甚好。”曹冲也笑了起来,起身与刘巴作别,带着典满等人回到马车上,调转车头回蔡家酒楼。在酒楼前他下了车,回头看到孙尚香和蔡玑两人说得眉飞色舞的从车上下来,心思一动,招手将她们叫到跟前说到:“小玉儿,你去找岳父大人,跟他要两瓮三十年的樗酒,再让他安排一点拿点的菜肴,就说我要刘大人吃饭。虎妞,你也和你嫂嫂离了多日,趁此机会也将她请来散散心,省得天天闷在屋里,对着孙绍那个小老虎,也够无趣的。”
孙尚香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刚要说话,却被曹冲使了个眼色,连忙停住了口。曹冲又说道:“你就说我也想孙绍那个小老虎了,请他来一见。”
第六节 彭羕
建安十五年十月初,成都镇南将军行营。
镇南将军府长史庞统翻看着手中的公文,咧嘴一笑,曲指一弹手中的宣纸,抬起眼睛看着张松笑道:“永年,你的手下越来越得力了啊,涪陵出事这才不过十天,你的情报已经到了成都,效率颇高。我猜你的人把情报送到成都的同时,一定已经把情报送到襄阳去了吧。”
张松却没有笑,他只是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这是自然,士元虽然是镇南将军府的长史,却仅仅是代公子理事,如此大事,我焉能不报与公子。”
庞统见他话音不对,不禁笑了,他揉了揉眼皮,捏了捏眉心笑道:“永年,你以为我是对你不满吗?说话夹刀夹棒的。”
张松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展颜一笑:“岂敢岂敢,公子既然都信了你,我哪能不信你。只是兹体事大,我是担心公文往返太费时间,怕耽误了事情,所以才让他们有事同时向成都和公子行营发出两份情报,士元又何必多心。”
庞统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招呼人去请法正。法正现在是益州牧府的治中从事,曹冲不在成都的时候,益州的事情就主要由他负责。王累虽然是主簿,但他深知法正在曹冲面前受宠,一般来说也不愿意和法正争权,大小事情一般都由法正和庞统商量着办,只要不太损伤他们的利益,他们那些益州本地的官员也不愿意太较真,虽然他们并不喜欢一朝得志的法正。
法正很快就来了,他散发着一身的酒气,脸色有些发白,眼睛略微显得有些肿,步子漂浮,看起来象是宿醉未醒。他见庞统和张松怔怔地看着他,有些尴尬的一笑,匆匆脱了丝履,跪坐到席上,趁着弯腰的时候搓了搓脸。
“孝直,你又喝醉了?”张松皱起了眉头,不快地问道。
“惭愧惭愧,昨天杨家来请,情面所逼,不得不去,喝得略微多了些。”法正干笑了两声,打着哈哈:“不知士元和永年叫我来,有何事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