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南你北,切看谁斩杀敌军最多!”薛仁贵说完,抄起方天画戟冲向南边出口冲去。
李浩瀚哈哈一笑,拨转马头带着手下返身向北杀去。
这时山腰上的黑水靺鞨人开始乱箭齐射,箭矢如雨般洒向山谷之中,还有的奋力投掷短矛短斧。幸好唐军早有准备,有的举起盾牌遮挡,有的挥舞兵器拨打箭矢,只要不射中头部要害,唐军身上坚硬的明光铠足以抵挡对手的弓箭。虽然人没伤亡多少,却有百余匹马被射翻在地,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山腰上的黑水靺鞨步卒几轮乱射之后,见不能给唐军造成大的伤亡,纷纷抛掉弓箭,挥舞兵器一窝蜂的冲了下来。唐军不等主将下令,纷纷拨转马头,举起兵器冷然面对着冲下来的黑水靺鞨人。
“杀!”等到对方冲到山谷之中,薛仁贵暴喝一声,一马当先杀了过去,画戟闪电般刺出,将冲在最前面的一名敌军刺了个透心凉!
“杀!杀!杀!”唐军放声高呼,争先恐后的杀了过去。
这些黑水靺鞨的步卒大都身无寸甲,只靠着一股血性之勇,悍然向唐军骑兵发起冲击,结果可想而知!他们人数虽然占优,兵器装备却差的太多,根本抵挡不住唐军铁骑的冲杀。唐军铁骑锐不可当,所到住处无不挡者披靡,洒下大片鲜血和残肢断臂。几乎每一呼吸间都有黑水靺鞨人倒地身死,狭窄的山谷之中很快就血流成河!
兀言奴儿策马赶到南边出口,见到眼前这一幕先是大吃一惊,紧接着勃然大怒,高声吼道:“儿郎们,长矛手和长枪手在前,速速冲过去!”
兀言奴儿这一声怒吼提醒了手下,长矛手和长枪手开始集结起来,向山谷中间的唐军冲杀过去。见到敌军使用长矛长枪冲锋,千余唐军迅速取出强弩,对着敌军猛烈射击!如此近的距离,力道强劲的弩箭可以轻易地穿透身无寸甲的敌军身体,只听得噗噗声和惨叫声不断,冲在最前面的黑水靺鞨人几乎被射成了刺猬。
不过黑水靺鞨人确实悍不畏死之名,虽然伤亡惨重却无一人脱逃,再次付出近千人死伤的代价之后,终于和唐军绞杀在一起。这时黑水靺鞨人的凶悍才完全表现出来,很多人对唐军锋利的兵器视若无睹,直接合身扑上把对手连人带马扑倒在地,在地上翻滚着互相砍杀,一时间山谷内到处都是人仰马翻,唐军的伤亡数字急剧上升。
薛仁贵的战袍上已经染满了鲜血和碎肉,手中的方天画戟早已饱饮人血,在阳光下反射出铮亮的冷芒,直接死在他手下的敌军已经超过了一百人!黑水靺鞨人已经被薛仁贵的凶猛杀破了胆,纷纷绕过这位杀神向其他唐军杀过去,无一人再敢接近到薛仁贵身前两丈之内!
薛仁贵正要擦擦有些迷眼的汗水,忽然瞥见前方三十步开外,有三百多唐军被七八百杆长矛长枪围在中间厮杀,赶紧策马杀奔过去。见到薛仁贵冲到近前,几十杆长矛一齐刺了过来!薛仁贵不避不躲,双手紧握画戟猛力一挑,竟然硬生生把几十杆长矛全都击飞!兵器猛然间脱手,这些黑水靺鞨人全都大惊失色,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薛仁贵手中画戟用力划过一个半弧!血花飞溅中,十几人纷纷捂住咽喉向后就倒!薛仁贵手中画戟连砍带削,挥舞出阵阵寒光,迅速杀开一道缺口就出了被困的部下。
兀言奴儿见到薛仁贵如此勇猛,心头大怒不已,策马举刀直奔过来。手下见到大头人亲自出马,赶紧闪开一条道路。兀言奴儿天生神力,手中大刀重达百斤,唐军没有一人是他一招之敌,连续砍杀十几名唐军之后,兀言奴儿已经冲到薛仁贵身前。
薛仁贵也已经留意到兀言奴儿,有心试试对方的气力,怒喝声中画戟劈头盖脑砸了过去!兀言奴儿自持力大无穷,单手举刀一挡,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响,手中长刀差点脱手而出!兀言奴儿吓了一大跳,赶紧打起十分精神和薛仁贵厮杀在一起。两人都用的重兵器,只听的当当巨响声不断,空中火花四溅,三丈之内无一人敢接近。
两人力气相差不大,交手十几招之后,薛仁贵依靠招式的变化迅速占了上风,逼的兀言奴儿节节败退。兀言奴儿怒吼连连,又见到手下全面落于下风,心头急躁不已,忽然虚晃一刀拨转马头转身就走。薛仁贵哪肯放过,紧紧在后追赶。
这时南边出口处忽然传来巨大的喧哗声,原来是孙代音率领着两万人到了。兀言奴儿大喜过望,还以为是援军到了,转身又和薛仁贵厮杀起来。不料刚和薛仁贵过了几招,兀言奴儿就听见南边出口处自己部下的惨叫声,百忙中抽空一瞥,却看见孙代音所部正在围杀谷口处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