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作为漕运的一个中转站,侯思齐自然十分重视,多次去了码头和库房,布置秋粮的漕运事宜。
一晃过了三天,今日一早张焕正要去学堂,却被侯思齐的贴身小厮请去了曹府。
侯思齐笑道:“张世兄才华横溢,又有魏晋名士遗风,老夫很是敬佩。因明日就要去扬州,转道回归洛口仓。今日特意和曹大夫说了,请世兄和我去游一次邵伯湖如何?”
曹宪捻须笑道:“学堂那边,岩儿会帮你告假,你只管和侯大人去就是。可惜老夫身体欠佳,就不凑热闹了。”
时隔数月,张焕再次来到邵伯湖时,那片桃树林已经果实累累了。侯思齐问起文会的事,张焕将前因后果告诉了他。说到金浩父子时,侯思齐微微有些不自然,转瞬恢复了正常。
张焕心中叹息,这侯思齐风度学问,都是好的,奈何却做下了那般伤天害理之事。若非如此,此人倒是可以为一良友。
品尝过了著名的邵伯湖银鱼和大闸蟹,侯思齐令人找来一艘渔船,和张焕一起荡舟湖上。此时凉风习习,湖上的荷花已经争相斗艳,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微风中带来一丝淡淡的香味,令人有飘飘然出尘的感觉。
侯思齐叹道:“若是能忘却俗务,流连在这山水之间那是何等逍遥快活!可惜!”
张焕听出了他那一丝遗憾和无奈,心里也有些叹息,这侯思齐只怕也是别人的棋子罢了。张焕又不想虚情假意安慰他,只好沉默不语。侯思齐也陷入沉思中,一时俩人都无话可说。
船向前行了数百丈后,惊起了前方一群水鸟,一片扑棱棱的声音也将侯思齐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侯思齐笑道:“适才陷入往事中,让世兄见笑了。”
张焕道:“侯大人客气了!侯大人可是想起了贫贱之时?”
侯思齐讶然道:“世兄如何得知?”
张焕微微一笑道:“侯大人刚才沉思时的表情告诉我的。”
侯思齐来了兴趣:“世兄请明示。”
张焕道:“侯大人起先一脸不乐,接着眉头紧锁,眼中却有一丝温暖之意,自然是想起了贫贱之时,尊长对你的照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