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沈韵山对于拱手让出城南军营也是很不甘心,但他知道,这样的调动是这是上层之间的斗法,沈韵山这种阶层的战将是插不上手的。所以,昨日沈韵山就已经交代了吴陆滕,要老老实实地退出城南军营,可沈韵山万万没有想到,吴陆滕竟然还是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虽然心中恼怒,但吴陆滕毕竟是自己的手下,沈韵山不可能不救,所以还是点齐了人马,赶来救场。没想到刚刚到了街口,就看到赵大力挥刀砍向了吴陆滕的脖子,沈韵山还以为赵大力要对吴陆滕下杀手呢,所以情急之下,就是瞄准了赵大力射出了一箭。

不过射出这一箭后,沈韵山就后悔了,因为他已经看清楚了,赵大力手中握着的单刀是背过来的,也就是说,就算是赵大力这一刀砍实了,最多也就是将吴陆滕给砍伤罢了,不可能要了吴陆滕的命。而他这一箭却是瞄准了赵大力的脑门去的,眼看着赵大力就要命丧箭下,这赵大力死在自己的手上,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幸好这紧要关头,在赵大力身后的那名战将掷出一杆长枪,正中箭矢,救了赵大力的性命。既然赵大力性命无碍,这事情就还闹得不大,按照沈韵山的想法,只需从赵大力手中要回沈韵山,收兵回去,这件事就此可以完结了。

可是沈韵山却是没有想到,往日看见自己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赵大力,今日却是这般强硬,沈韵山本来已经抱着息事宁人的想法,却是被赵大力这番话给逼出了火气,当即,沈韵山便是用马鞭指着赵大力,喝道:“赵大力!你别给脸不要脸!快快把吴陆滕给我放了!要不然!我管你是什么新军都统!老子手下的兵立马就把你们给撕了!”

沈韵山这一声喝,在沈韵山身后那三四千人顿时就是向前跨了一步,大声喝了一声,那阵势,可不是刚刚只有千多人的精锐五营所能够比拟的!论战斗力,信王赵榛和赵大力手下的这些士兵自然不是精锐五营的对手,而现在论数量,精锐五营后续的上万兵马也赶到了,眼看对方的人越来越多,也超过了信王赵榛和赵大力这边,要是真打起来,恐怕只能是一边倒地情势!

赵大力虽然心中恼怒刚刚沈韵山下手狠毒,可是心中也不能不盘算这一点,当即便是有些犹豫了,想要就此放了吴陆滕,可是却又丢不下这个面子。当着自己的这些手下,赵大力就此服软的话,只怕将来赵大力在自己的那些部下面前,可就没有什么威信可言了。

眼看着赵大力找不到台阶下,左右为难,信王赵榛也知道该自己出面了,当即便是纵马上前,对沈韵山抱拳喝道:“在下石门都统赵燕!见过沈韵山将军!”

这次用不着赵大力解释,信王赵榛也认得沈韵山。沈韵山执掌着五营之一的精锐五营,和其他几营的总统领在大圣王教帐下都算是实权人物,信王赵榛自然不希望自己开罪这些人,所以虽然信王赵榛以前没有见过沈韵山,但听刚刚沈韵山和赵大力的对话,再加上那些精锐五营士兵对沈韵山的恭敬态度,也不难猜出他的身份。

沈韵山总算没有冲着信王赵榛发火,但也是一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喝道:“我不管你是何人!我现在只等你们一句话!放不放人?放了吴陆滕,今天这件事我当是没发生过!不放人!我就让我手下的精锐五营将士直接抢!到时候发生什么意外,可别怪我!”

赵大力听得沈韵山的话,却是冷哼一声,刚要张嘴呵斥,却是被信王赵榛伸手给拦了下来。信王赵榛一脸正色地看着沈韵山,喝道:“沈韵山将军!今日这件事,不管你是怎么说,我们都不会放人的!”

沈韵山的脸色一沉,喝道:“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就只能是兵戎相见了!”说着,沈韵山便是抬起了手,在沈韵山身后的精锐五营见到沈韵山的手势,当即便是唰唰唰地亮出了兵刃,朝着信王赵榛这边步步逼近。而与此同时,赵大力也不甘示弱,大手一挥,命令身后的八校尉士兵也是亮出自己的兵刃,顿时街口上两军之间的气氛变得是异常地紧张,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信王赵榛见了,立马便是喝道:“沈韵山将军!可否听我一言?”

沈韵山听了,当即便是喝道:“还有什么可说的!要么就是开战!要么就是交人!你们就是两个选择!”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沈韵山还是挥手一摆,示意身后的精锐五营士兵停了下来。

信王赵榛也是示意赵大力让手下的士兵们都暂且退后几步,这才算是缓和了两军之间的气氛。当即,信王赵榛便是对沈韵山说道:“敢问沈韵山将军!今日我与赵将军要率领新军兵马接管城南军营,这件事上面是否已经派人知会过沈韵山将军?”

沈韵山犹豫了片刻,这件事沈韵山知道是赖不掉的,刘文路昨日所走的,可是正式公文的形式,当时沈韵山还给了回执。所以沈韵山最后还是点头说道:“不错!此事我昨日已经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