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信王的鹰犬!”身为南宋官兵,在很多官方舆论的传播与教育下,自然不可能对信王军有什么好影响。刚刚没说话,也只是一直隐忍着,如今听到信王赵榛的自我介绍,王云已经忍不住朝着他恨恨地骂道。

而在一旁的刘正将却是担心王云的话惹恼了信王赵榛,被对方一剑砍了,连忙起身护在了王云的前面,满脸警惕地看着信王赵榛。

信王赵榛嘿嘿一笑,却是不以为意,说道:“你说我是信王的鹰犬,没错!我承认!不过在现在这个世道,你们又何尝不是投靠在张家狗官们,在他们手下当棋子?世事难测,今日你我各为其主,但谁能保证日后我们不能并肩而战?”说着,信王赵榛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意。

王云满脸不屑,哼道:“要我等和你这背叛朝廷的信王鹰犬并肩作战?做梦!”倒是刘正将在听完信王赵榛的话之后,似乎听出了一些信王赵榛的言外之意,刘正将用手在身后对着王云做了个手势,示意王云先不要说话,然后沉着脸看着信王赵榛,似乎是在等着信王赵榛继续说下去。

刘正将和王云的那点小动作又岂能瞒得过信王赵榛,不过信王赵榛却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破,而是继续说道:“虽然从一开始我就不认同你们所谓的剿灭乱匪还大宋一个太平!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正如你们所说的,如今的局面,已经名不聊生了,为了天下万民,需要一个强大的军队来保护他们,并且驱逐金兵还我河山!随后,再杀贪官,除贪腐。还百姓一个富饶和平的生活。只可惜你们投靠的人不对,要不然或许能够让你们成功的击败金兵当千古英雄也不一定!”

若说信王赵榛之前的话还有些隐晦,现在这一番话就太过明显了,就连王云都已经听出了信王赵榛话中的意思,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信王赵榛,满脸不敢置信的样子。信王赵榛的这番话放在朝堂上,那就是大逆不道之言。这样的言论,刘正将和王云以前也就在官兵内听过,现在却没有想到能够从匪军首领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从一个匪军首领口中说出来,可见对方也是有见识的人。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刘正将紧皱眉头,沉声问道:“就冲你刚刚的那番话,你就绝对不是一个只想造反的人!难道你想要投靠我们官兵?”

“啧啧啧!”信王赵榛摇了摇手指头,摇头说道:“你刚刚没有听清楚我的话吗?我说过了,从一开始,我就不认同你们官兵绞杀百姓的太平!现在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我是信王军的人!信王军治下百姓能和平富裕的生活下去。信王军能驱逐金兵。而你们,则一心搞内斗,赵构弄的民不聊生,百姓活不下去,四处造反,而赵构却对金兵卑躬屈膝,厚颜求和,就差跪下来了,你们还要为这样的昏君卖命?”

对于信王赵榛的这个回答,刘正将并没有显得很吃惊,早在起兵攻打石门城之前,他们就已经对石门城有些什么厉害人物都调查过了,只知道有个武艺非凡的首领。本来按照计划,石门城根本就抵挡不住官兵的攻击,可是结果却是出人意料。

眼前这名叫信王赵榛的将领虽然只是见过两次,但他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就足以证明,石门城会变得如此难打,此人肯定是主要原因!

不过刘正将却是没有那个心思去怪信王赵榛,正如信王赵榛之前所说的,各为其主,胜负成败的事情,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之说。王云也是同样的想法,只是他对于信王赵榛这么年轻竟然就有如此的本事有些吃惊,正惊愕地看着信王赵榛,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信王赵榛停了片刻,似乎是要给两人一段时间来消化自己刚刚所说的话,然后继续说道:“不过,就算是你们将石门城攻下来了,恐怕到了最后还是要败!你们可知道,为什么几天前,你们官兵明明已经占据了上风,结果还是惨败而回吗?那是因为我信王军暗中从四川与京西南路调来的不在编制内的援军与从南方赶来的英宣大军同时赶到!两军加起来,足足有六万之众!而信王军赶来的大军的原统帅,可是名将吴玠!你们认为以你们官兵那些乌合之众,能够抵御得了吴玠训练出来的大军吗?”

虽然之前早就猜到官兵已经是大败,不过一直到现在,刘正将和王云才总算是知道到底是如何败的了。吴玠的名号,虽然他们两人都是山野村夫低级将领,但也都有所耳闻。

除了名帅韩世忠外,官兵中除了张俊和刘光世有些本事,剩下的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而张俊和刘光世与鼎鼎大名的吴玠相比,虽然官职上二人官位很高,但是战绩上那又相差太多了。之前虽然也曾想过信王会派一支没有番号的大军前来攻击南宋官兵,可万万没有想到,派来的竟然会是吴玠手下的军队。

不过,也幸亏吴玠没有亲自出马,不然的话,除了韩世忠外,只怕南宋官兵中没有一人会是这吴玠的对手,吴玠一出马,这各地的官兵也是注定要落得一样的下场了!

想到这里,刘正将和王云两人相视苦笑了起来,没有想到,他们计划了这么久,到头来却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