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村子里每一个人都好好地活下去,不用再像妈妈一样,永远地离开自己。

“妈妈……妈妈……”

白月吸了吸鼻子,才让泪珠子没有落下来,她不知道自己这一走,以后还能不能看到爸爸和外公,还有大家,不过没关系,她擦了一下眼睛,她想自己应当足够坚强了。

就像是妈妈说过的,白月是勇敢的土地民族的子孙,应该坚强起来,不应该总是掉眼泪。即使是离开了妈妈,也可以坚强的和爸爸一起活下去,因为白月也是森林大地的子民,是一个坚强民族的人。

白月记起妈妈对自己这么说时,浑身是血,可是妈妈还是在笑,笑得好温暖。她揉了揉眼睛,感到泪珠子还是不争气地往下落。

“白月,傻瓜……为了大家……不应该哭泣……”她咬了咬嘴唇,挂着泪珠小声的对自己说。

她仔细检查完应该带的一切东西,然后停下来,小心地穿上平日里只有祭礼祖先才会穿上的,他们民族特有地华丽漂亮衣服与鹿皮靴子。

女孩子总是爱美的,即使是不知道将要面对什么,可她还是愿意在最后满足一下自己这个小小的私心,穿上盛装。况且她本来就是蛮族人最美丽的女孩,不然的话,也不会让那些兵匪们兴师动众的来抢杀。

她想,在这个时候,穿民族盛装,大家应该不会责备她罢。

白月挂着泪,想到大家是不是对自己身穿盛装有意见,想到大家可能的反应,不由得笑了一下。

该走了,想到此处,小女孩怔了怔,有点舍不得地从脖子上取下那支挂在那里的短竹笛,她拿起来看了又看,小心抚摸了一遍笛身,但最后还是轻轻放在一边。

“这是留给爸爸的。”她心想道:“看到这个,爸爸就会想起白月和妈妈了。”

她眨了眨发涩的眼睛,有点依依不舍地松开手,然后她双手放在膝盖上,犹豫不决了片刻。确认再没有什么东西遗忘之后,就准备站起来。

可正是这个时候,小女孩感到有什么冷冰冰的东西碰了一下自己的手。

白月全身微微一抖。她好像是受了惊的小动物一样回过头,瞪大明亮的眼睛。她却看到黑暗中伸出一柄亮银色的带鞘短剑,白月下意识地抬起头,她马上看到黑暗之中,那双温和的眼睛。而对方手中的短剑,正一直递到她的手上。

“大……哥哥……”小女孩‘啊’了一声,她怔狼一下,向后挪开一步。来人正是信王赵榛。

站在黑暗之中的信王赵榛一动不动,带着微笑看着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