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之地,发生了无数的起义,李合成、英宣、陈寓信、钟相、杨华、杨广、杨幺、陈辛、刘忠、高聚、彭友、李敦仁、刘忠、王念经、王宗石、范汝为以及蒋琏等等。别以为这一大窜名字就是所有的起义者,这也仅仅是一一三零年起义规模大的人,前后几年的起义多如牛毛。让赵构派出围剿义军的各路官兵都措手不及。

而且起义军的真正的面貌让信王赵榛也大吃了一惊。整个江南到处都是流民、饥民和义军军队,漫山遍野、如蚁如蝗,他们没有像样的武器与铠甲,没有合理的指挥与调度,只是如野兽一样的咬与撕,木头,石块,一切拿得动的坚硬的东西都是他们的武器。

城里的官兵早就吓得不敢出城,只会站在城头上放箭阻击那些叛乱的起义匪军。

无处发泄的起义军士兵们见人就杀,看见房子就抢就烧。丝毫没有考虑到他们杀的人与烧的房屋地主人,与他们一样都是被压迫的老百姓。

信王赵榛没有想到江南义军会是这种样子。尽管他知道这些义军的起义到了最后就变质成像土匪劫掠一样、可是在半天之内,他知道了。这根本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农民起义,倒更像是一场暴动和屠杀狂潮。

无数面黄肌瘦的流民从四面向各个州县涌来,悍不畏死地抢掠着一切能看到的东西。他们的眼中没有曾经被金兵和兵匪迫害的那种痛苦的悲愤,如今却变成了一种疯狂的贪婪。这完全是种只知破坏毁灭一切的野蛮力量。

信王赵榛最恨的,是杨幺的手下与金人勾结,合力截杀自己。你可以起义,可以反抗朝廷,为自己谋取利益,或者自立为王。但是你勾结金人,那就是陷民族与国家危亡与不顾,典型的卖国贼!汉奸!

念及此处,信王赵榛暴怒了!有人能挡得住恢复了真实力量,还在愤怒中的信王赵榛吗?曾经想阻挡他的人都变成了尸体。

蓦地一声大喝,金人刺客与匪军中几名大汉排众而出,匪军们看到几个人后气势不禁为之一振,“是杨展头领!”“这小白脸死定了!”“上啊!”

又一次蜂拥而上。不过目标换成了信王赵榛的战马和赵楱背后同骑的罗月儿。

同一时间领头的一人一挥手中长铁棍一沉一挑,挟着凌厉劲气,戳往马上信王赵榛的前胸。

明眼人都看得出,若信王赵榛没有了马匹,将会陷入到重围中,势必难以脱身。刚才不是没有人想做过,但根本就无法靠近,而此时己方的高手亲自出手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杀死战马成功的机会就大了很多。而乘机杀了赵榛背后同骑使单锤的少女,同样也能让赵榛分心而被他们抓住机会将其击杀。

信王赵榛心中一沉,知道是义军中的高手,虽然自己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但势必会延误自己突出重围的时间。老是陷入重围的话,容易被砍伤战马或顾及不到背后的罗月儿。

只能速战速决了,“月儿,坐好了!”信王赵榛对背后的罗月儿道。“知道了!”罗月儿边喊边用双手提着大锤为赵榛扺挡着背后的敌人。信王赵榛一夹马腹,红马倏地前冲,右手一抹,大中神龙枪已幻化出千重枪影。

所有挥向红色战马的那些木棍、菜刀、铁锹等“兵器”,纷纷被击飞。就连两名金人刺杀者的弯刀也被击打荡开。

那领头的杨展见信王赵榛的大中神龙枪全力扺挡四面之敌,前身空门大露,心中狂喜,一棍全力击出。

但枪影一闪。杨展的眼前形势忽变,长枪突然由信王赵榛手中变幻,一枪激射了过来划向杨展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