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微不可查的点了头,明教虽是宗教组织,但其中好多上位者自律之严,是一般人难想的。就是到了后期,大量的明教中人坠落了,但发扬朴素风格,吃菜禁欲,仍是明教成员的主题。
“成儿,你师兄弟们来了,还不请茶去!”少年应了一声,微笑着提出了一只上盖的木桶。同时翻出了几只大陶瓦,他给了邓昆一只,忽然用一只葫芦瓢给他舀茶。
随后,少年出来,对院中树荫下随地坐落的师兄妹们说道:“师兄师妹们,来,喝茶,碗不够,大家共用一只吧!”
众人齐声笑了起来,明教众人都是苦出身,一向艰苦,谁会在意这等小事。招待了众位师兄妹们一会儿,少年便回到屋内。
少年见邓昆的碗里已经空了,不由笑道:“师兄,这茶还可吧!”邓昆呵呵的一笑道:“这种茶叶味道特殊,闻之清新,冰凉去火,不愧是茶中佳品!”说着,他把身边的一个包裹拿出,从中取出了一只牛皮纸包着的纸包,里面都是他自己在山里采的一些山药,递给了少年,说道:“老人家身体不好,拿去给老人家将养身体吧!”都是自家师兄弟,少年也不和他客气,道:“谢谢师兄了!”
邓昆呵呵一笑,道:“小师弟这爽直的性子,最是好!不想那些其他的关门弟子,一个个肚子里十八个弯弯道道的,没意思。”
那边老人却是摇了摇头,叹道:“是老夫连累了成儿,使他自拘于此。你们来看他,老夫深感欣慰。邓昆,老夫看你身背宝剑前来,可是又有了什么穷凶极恶之徒,或是金兵前来,要你诛除?”
邓昆道:“我大宋恶吏无数,一个个杀尽是不可能的,我自然不是杀贪官。金兵尚且未攻到此地,我自然也不是杀金兵。我这次前来,一是看看小师弟,同时也是有事情,请教小师弟一二。”
少年在邓昆的对面坐下,道:“师兄请说,小弟一定知无不言。”邓昆哈哈一笑,然后道:“其实也没什么的,只是前些时候,我圣教有两名游侠回山,说了一个人,可离奇的是,两人说的虽是一个人,可却各持着一词,相争不下。师父不能定言,就让我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着新鲜,明教中的游侠都是些除恶扬善的人,一个个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但是两个人竟然有南辕北辙般的分歧,实在太奇怪了。看了看同样惊讶的爷爷,少年扭头对邓昆奇道:“师兄,到底是什么事?”
邓昆道:“师弟可曾听说过……大宋亲王赵榛这个人?”少年微微一顿,笑道:“呵呵,信王赵榛,同徽宗和钦宗一起,被金军掳掠北上,而后逃脱。随后他在五马山起事,转战河东河北之间,坚持抗金。这是谁都知道的。师兄,是不是这信王出了什么事了?”
“两位师弟回山,巡游而回,一个说这信王血腥残忍,杀戮极端,暴虐少有。他将江南剑客斩杀,还将赵忠的二弟子诸葛候斩杀,这二人都是武林中成名的剑客,都被他残忍杀害。而且,他还说信王勾结番兵,他的军队里有好多的番兵。他还勾结金兵,据说金兵这段时间不与信王军开战,就是因为双方有所勾结。”
邓昆说着,微微一笑。显然他对于信王勾结金兵这样的话,有些不太信,毕竟信王是出了名的抗金急先锋。当时那位师弟显然在世俗界和明教中也是有背景的,他说的话是有分量的,不可不信。
在明教中,也是分为三六九等的。任何的平等与平均财富都不可能完全的平等和平均,能相对平等和能救济到穷到揭不开锅的人,就不错了。所以这位师弟背景深厚,也是其在明教有高位看中收为徒弟的原因。
“但另一人却说信王治民有方,待民宽厚,占领的地盘治下,惠及治下所有民众百姓,是大贤。据说在他的治下,实行的制度是人人有饭吃,人人平等的军管政的法律。与我们圣教教规和想要实现的理想国家一般。”
说道此时,邓昆苦笑道:“此二人各有一说,谁也不服于谁。我们本来是要和信王接触的,认为信王是抗金勇士,我们是可以与他交流一番的。可两人意见不一,却是为难,我们总不能与暗中勾结金狗的人合作吧。为此,师傅让我出来看看,这个信王的为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路打听,却也是知道了一件事,听说这个信王军极为厉害,面临金军援兵将至,竟然还主动对金军发动攻击,不日就要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