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牛群冲阵中还混杂着不少的骏马,整个牛马群中,至少有两三万头牛马。随着牛马群的接近,人们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好多牛马的脑袋上的破布,它们都被蒙住了眼睛,正在向金军飞速狂奔。

牛马群的后面,战旗飞舞,最先整好队伍的信王亲兵骑兵营一字排开,风驰电挚的跟在后面。

欢呼声冲天而起,逃跑的所有义军和壮丁们纷纷都停了下了。各路马军和步卒们开始在各自将领头领的带领下,往回跑。

突然由败转胜,由悲转喜,这个变化太猛烈,所有义军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激动得大吼大叫,声嘶力竭的欢呼……

“吹号,吹号……”赵榛扯着嗓子喊,但根本就听不到,连他自己都听不到,情急之下,他一把夺过信王战旗,策马扬旗,率先冲了出去,他喊道:“兄弟们,杀上去,杀啊……!”

信王千岁身先士卒,举旗飞奔,其他所有的义军将士立刻紧随其后,一时间,杀声四起,号角齐鸣,义军各路八千骑兵呼啸而进,一窝蜂地跟在牛马群后面冲了上去。

战鼓“咚咚咚……”的像雨点一般的擂响了,好似永远也不停歇似的。义军的各路步军也开始了冲锋,加上无数的壮丁,大家一窝蜂,跟在马军的后面撒腿狂奔。

“杀金狗……!杀啊!”喊杀之声惊天动地,十几万人冲锋了起来,金军败了,此时不上去捡便宜,更待何时?大伙被金兵铁蹄踏破家园,背井离乡的仇恨顿时发泄了出来,他们要杀金狗。

战场形势突然逆转。数万牲畜从东南方向奔袭而来,挡者披靡,巨大的轰鸣声如同山崩地裂一般,瞬间倾覆了整个战场。

十几万信王义军紧跟在牛马群的后面杀来,气势如虹,势不可当。金军马军和步军纠缠在一起,互相拉扯的都跑不快,一起沿着河岸逃亡。

无数的奔牛和骏马瞬间冲到了金军的后半部,无数的金兵被木刺、牛角刺穿,被踩踏成肉泥。顿时,无数的残尸碎肉喷溅,一片地面都成了鲜红色,瞬间血流成河。

金兵将士魂飞魄丧,慌不择路,有的金跳进了大河,河水汹涌澎湃,冰冷刺骨,转眼他们就被吞没了。金兵凄厉恐怖的叫喊声在河岸上经久不绝,浓烈的血腥渐渐散发出了红色的血雾。

蒲家奴在亲兵卫队们的簇拥下,顺着河岸仓惶撤离。但由于逃卒们红了眼,看到骑马的就蜂拥而上,厮杀抢马。蒲家奴和他的亲兵卫队还没跑出几百步,骑战马的亲兵卫队们就死伤大半,这样下去,一个都逃不掉。无奈之下,蒲家奴只好让亲兵卫队中会水的带着他强行渡河。

天色越来越暗,当最后一抹红色残阳沉入地平线之后,黑暗终于来临,黑幕迅速掩盖了血腥的战场。

十几万义军将士不知疲倦,依旧在追杀金兵,他们在叫喊,在欢呼……!黑夜里,忽然传来了“信王万岁!信王万岁!信王万岁!”的喊声,喊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渐渐汇成了一道巨大的声浪,在漆黑的大地上久久回荡。

数万头牲口正在散乱在周边十几里的范围。十几万义军正在搜索寻回牲口,俘虏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