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允恭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从明天开始,我将以太子监国,从此以后,大金是掌握在我的手中了,白撒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完颜白撒点点头,道:“殿下能够出任监国,确实是可喜可贺,不过请恕臣直言,殿下切不可因为此而得意忘行,而且行为应当更加甚慎,要比以前还有甚慎。”
完颜允恭怔了一怔,有些不解道:“为什么?白撒,现在父皇病重,不能理事,我为监国,可以号令百官,还有什么可怕的,这种处处小心的曰子我已经过够了,一天也不想再过了。”
完颜白撒道:“殿下不要忘记,殿下的监国,仍是皇上所封。但皇上能封殿下监国,同样也能封其他人监国,只要皇上还健在一天,大金就不是殿下的。因此殿下在这个时候,更要小心万分。”
完颜允恭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桶凉水一样,顿时从方才的喜悦中淸醒过来,额头上不禁沁出了一头冷汗,不觉向完颜白撒行了一礼,道:“先生之言,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完颜白撒接着道:“从此之后,不仅是皇上,就连各位执政大臣都会更加注意殿下的言行,正所谓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完颜允恭不禁有些泄气,道:“那么我该怎么办?”
完颜白撒道:“殿下监国以后,一应朝中大事,必须是所有大臣都赞同才行,一但有决议不定之事,必须请示皇上,才能定决,决不可独断。而且殿下的行为举止,也必须要比以前更加小心谨慎,千万不能让任何人抓住把柄。”
完颜允恭呆了半响,突然暴怒起来,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几乎是吼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以前我是太子,必须忍耐,现在我已经是监国了,为什么还要忍耐,这种日子,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天都忍而住了。”
他忽然转头,面目变得有些扭曲,盯着完颜白撒,道:“即然皇上还在一天,我就必须要忍耐。那么只有皇上不在了,我才不必过这种曰子了,是不是?”
完颜白撒吓了一跳,连忙道:“殿下,千万不可,千万不可啊!”
“为什么不可?”完颜允恭一把抓住了完颜白撒,一张脸变得狰狞恐怖,“只要我把药剂加大,加大十倍,加大二十倍,皇上喝过之后,就一定会归天,到了那时,我就是皇帝,那么就什么也不用怕了,什么也不用怕了。哈哈哈。”
完颜白撒道:“殿下也不要忘了,国师曾经说过,这药一但用量过大,会使人全身乌黑,一见更知是中毒而亡,那时追查起来,殿下毎日为皇上煎药,定然是脱不了干系的,那时殿下不但不能蹬上皇位,只怕连性命也难保全。”
原来完颜允恭为了保住太子之位,隐忍了多年,但他生性软弱,也有些忍耐不住了。而完颜白撒也知道,太子之位如同众矢之的,而且完颜允恭资智平平,能够保住太子之位,全凭皇帝对眧德皇后的旧情,但谁也不敢保证,这份情谊还能够维持多久,眼看着完颜雍身体强壮,还不知要做多少年的皇帝,只怕是夜长梦多,因此两人私下商议,就打算挺而走险。
正好现任的大金国师安泽对完颜雍依旧尊崇原国师普风的态度,十分不满。完颜雍虽然没有免除安泽的国师尊号,但对安泽的徒子徒孙却严格限制,而相反,普风的四大弟子都已经开宗立派,而徒孙一代中的完颜长之和完颜陈和尚也成为大金军方重将,其他弟子也有不少崭露头角。只怕过不了多久,自己的国师之位被普风的弟子取代,因此也把宝押在太子身上。两下里私下来往,以有数年时间了。
因此完颜白撒暗中找安泽商议,两人也一拍即合。安泽费尽心血,找到一种慢性毒药,给完颜雍服用三年,便可一命呜呼,而且也查不出任何中毒的迹像来。但如果一次份量下足,虽然可以把人直接毒死,但死后全身乌黑,一看便知是中毒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