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都听得眉飞色舞,杨炎听了之后,也十分高兴,自己果然没有看错毕再遇,如果大宋多几个这样的将材,自己的负担也会减轻许多。然后又问道:“孛撒大败之后,金军必不会善罢干休,他们又有什么新的动静吗?”
范成大道:“听说金主完颜雍以将孛撒撤职,并且将完颜长之调去临安,看来还是想继续进攻信州。”
杨炎点点头,放下酒杯,沉思起来,一时有些出神。范成大见状,不禁有些奇怪,道:“大人莫非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杨炎这才回过神来,道:“没什么,范大人,现在川中局势虽然逐渐已经平定,不过大军调集,整编并非易事,等到川军东进恐怕至少也是两三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因此这两三个月仍是我大宋兴衰的关建,还请范大人回禀朝廷,让各路人马严加防守,不可大意。”
范成大点点头,他虽是文官,但也知道十万大军可不是说走就能走的,何况现在四川也并未完全彻底平定下来,杨炎说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实在是不能再少了。道:“大人请放心,四川的情况下官必会如实回复皇上及各位大臣。”
杨炎又道:“还有一点,请范大人转告毕再遇,如果金军再攻来,信州可守则守,不可守可弃,只用退守隆兴府一线即可。另外,如果要守信州,绝不可以动用隆兴府的守军。”
范成大听了,不禁有些愕然,道:“杨大人,这又是为何呢?”
杨炎道:“信州虽是折冲要路,但却是四战之地,易攻而难守。只怕毕再遇在大胜之后,生出轻敌之心,一味死守信州,与金军决战,此仍下策。而隆兴府北靠鄱阳湖,又有赣水、武阳水可做沟壑,易守而难攻。故此弃信州而守隆兴府才是上策。”
范成大道:“那么为何守信州不能动用隆兴府的守军呢?”
杨炎道:“隆兴府是天临府的门户,一但有所意外,必会震动朝廷。如果出动隆兴府的人马去援助信州,则隆兴府必然空虚。而且完颜长之非孛撒可比,需警防他困城打援,只要派出一部份人马牵制信州,先伏击隆兴府的援军,然后趁虚直取隆兴府,兵锋便可直奔天临府,则江南危矣。因此无论信州有什么意外发生,隆兴府的人马绝不能动用。”
范成大这才明白过来,道:“下官明白了,杨大人所见及是,下官明天就返回天临府,不过只怕下官口传有误,还请大人写一封书信交给毕再遇为好。”
杨炎点点头,道:“这样也好,宴会之后,我马上写信,只是辛苦范大人了。”
范成大笑道:“都是为了国家大计,那有什么辛苦之说。何况比起大人与各位将士在沙场浴血奋战,舍生忘死,下官不过走些路程,岂能有所抱怨。”
当夜杨炎立刻写下一封书信,交给范成大。笫二天一早范成大立即告辞,转回天临府。
杨炎派人将西夏军的俘虏和所夺的马匹器械等物都送回兴州,交给王炎处置,然后和杨朝光重新整顿人马,分兵八路,进攻新会州、秦州。王炎也从兴州出兵二路,一路进攻天水军,一路进攻兴元府,发起了川中的最后一战。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左武大夫,建康府御前驻军司前军统制兼宿州都统制毕再遇,沉毅而有谋,疏通而善断。至于信州之役,尤嘉虎斗之强:积获齐山,俘累载道。威加敌人而其志方厉,名著甲令而其心愈刚。朕不爱爵禄而用才,庶几无负;汝宜竭股肱而报上,思称所蒙。特加封毕再遇为中待大夫,隆兴府镇抚使,节制池州、饶州各地军马。并赠信州观察使,灵壁县开国子,特赐毕再遇战袍一领,盔甲一副,鞍韂叼环一套。其余众将士皆官升一级。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