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书自然也传到了建宁府,赵恺接到了诏书以后,立刻和宗天玄商议,如何对待赵惇继位。
宗天玄微微一笑,对赵恺道:“王爷请放心,这一点在下早己想到。王爷不妨也派人去潭州祝贺新君登基,并且上表称我们举事只是为了抵抗金军,保全大宋江山,绝无他意,仍奉立潭州新君,而且言辞可以尽量卑谦。”
赵恺有些为难道:“上表到是好办,但趟若天子诏我入潭州面君,又或是派遣其他人来接管建宁府,那又如何是好呢?”
宗天玄笑道:“王爷现在就在健宁军牛安坐,去不去潭州面君,还不是由王爷说了算,只需随便找一借口推辞也就行了,谁人可以强求。而且现在建宁府尽在王爷的掌握之中,又岂是他人所能控制的。如果朝廷派人来按管建宁府,王爷尽管盛情接待,只教他有职无权,落一个空名罢了。”
赵恺这才点点头,道:“宗先主言之有理,本王也就放心了。”顿了一顿,又道:“你看朝廷会不会出兵来进攻建宁府呢?现在不是派刘宝出镇建昌军,只怕就是为了防范我们。”
宗天玄摇了插头,道:“这就是在下先前力阻王爷称帝的原因,我们一未称帝,二未违抗朝廷诏令,朝廷拿什么作借口来进攻我们。何况现在赵惇以在潭州称帝,金人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他那里还有闲余之力来进攻我们。我们只需要坐守建宁府,招兵买马,聚草屯粮,扩大自己的势力,只等赵惇和金军拼个两败俱伤,到那时王爷来出面收拾残局,只要赶走金人,王爷便有大功于国,到时候天下百姓自然迎奉王爷为君。王爷的大事,自然可成。”
赵恺听了,大喜道:“本王得先生,真如刘玄德得诸葛孔明也。”
现在赵恺手下的人马已经扩大到三万多人,其中李全和杨妙真夫妇率领着红祆军,也投奔到了赵恺这边来。原来自从在湖州兵败之后,李全和杨妙真见势不妙,立刻率领红袄军向西败逃,人马损到不大。后来在太湖地区躲避,借助太湖一带的山水地形,伺机与金军周旋。
后来完颜长之攻占了临安之后,曾两次派人招降李全夫妇,但都被李全夫妇拒绝。但这时金军越聚越多,李全见金军势大,知道在太湖一带也藏不住了,必须另选他处安身。而且由于消息不通,他们也不知道太子一行逃到潭州。于是率军向东南进发,希望能够到达海边一处州府,继续与金军周旋,一但不敌,还可以逃到海上躲避。
由于这时金军正在全力进攻建康府,完颜长之又在攻打隆兴府,因此沿路到没有多大阻碍,反而还收陇了一些残兵游勇,使人马扩大到七千多人。行到了建宁府附近,正好得知邓王赵恺在这里招集人马,于是李全夫妇一商议,决计率军投奔赵恺。
这时赵恺虽然也招集了两万多人马,但他却知道这大多是地方厢军和新招的百姓,战斗力并不强。赵恺平时虽不问政事,但私下里却在想尽办法了解朝中的文臣武将的情况,知道邵宏渊本是一庸将,不可大用。而红祆军原本是金国的百姓起义军,归宋之后一直驻守海州,是边境的军队,有相当的战斗力,而且李全也是一员的猛将,颇有名气,因此赵恺对他们十分看重,当即任命李全为福建兵马副都总管,与邵宏渊共掌兵权。
李全的归附,也使赵恺的军威大曾。李全又率领人马,击退过一次小股金军,又几次出击流寇,均取得胜利,也使赵恺在东南沿海一带名声鹊起,势力也扩大到邵武军、福州、南建州、兴化军等处。一些流寇、散兵也纷纷归附。势力也一天天扩大起来。
赵恺深知在乱世之中,军队才是最重要的,因此每天都亲自检阅军队的操练。这一天由宗天玄陪同,一起坐在演武台上观看人马操练。台下正是邵宏渊和李全各领一千人马,在进行对战演练。
按照军中比试的规责,比试的时间一般为一个时辰,双方各有一面帅旗,十面副旗,如果在比试中一方的帅旗被夺,即可立即被判输掉这场比试,夺帅旗的人可视为功劳第一。如果在一个时辰之内,双方的帅旗都未被夺,则计算所夺副旗的数量,多者获胜。另处,夺旗最多的人可为本次比试的功笫一者。因此在一场比试中,有时一面副旗会几经易手。
这时台下人喊马嘶,两队人马各执木制武器,互相攻击,打得十分激烈。不过李全部下的红沃军虽然不算是身经百战,训练有素,但也是经过大阵仗的士兵,素质到是比邵宏渊临时拼凑的人马强得多,半个时辰之后,以将邵宏渊的人马杀得节节败退,连夺了副旗三面,眼看着就要逼近帅旗了。
邵宏渊急得在指挥台上只跺脚,他是先期归附赵恺的人,自以为有拥立之功,常以老臣自居。但见李全一来就被赵恺委以重任,和自己共掌兵权,心里自然不痛快。而且李全手上又有一支嫡系部队,对自己来说,确实有莫大的危胁,正想趁着这一次演战之机,给李全一个下马威,那知现在看起来,自已手下这帮乌合之众跟本就不是对手。因此拼命挥动手中的令旗,指挥士兵保护帅旗。但他的人马本来都是地方厢军和百姓,本来就没有经过什么像样的训练,现在阵形大乱,跟本就无人理睬邵宏渊发出的号令。领军的主将是邵宏渊的儿子邵世雍,带领着二三百人拼命守住了帅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