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白衣军的这些火枪手,总是开枪以后,立刻消失。他们根本不过来查看,到底打伤打死了多少人,还残留多少人。不等鞑靼人的其他斥候开始追赶,他们就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其他的鞑靼人看到的,往往是一团或者数团火枪射击后产生的白烟,又或者是战马快速离开时马蹄飞扬起来的尘土。
遇到这样的对手,鞑靼人的斥候,都觉得非常的郁闷。他们郁闷的,不是那些白衣军火枪手的杀伤力,而是他们的来去如风,杀了人就跑路。这样的对手,你根本无法针对性的反击。天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天知道,他们会躲藏在哪里?谁也无法保证,下一次,中弹的会不会是自己。
毕竟,白衣军火枪的射程,至少在三四十丈开外,有时候甚至是在五六十丈开外。无论是多么高明的鞑靼人斥候,都不可能察觉到三四十丈之外的危险啊!而鞑子本身的箭术,在三十丈之外,基本上没有杀伤力的。就算他们要第一时间反击,也没有反击的可能。强行放箭,也不过是白白的浪费箭镞而已。
更要命的是,这些白衣军的火枪手,在装束上,和白衣军的斥候,没有丝毫的区别。绝大部分的鞑靼人,都会将他们当做是白衣军的斥候来对付。结果,正当他们试图靠近对付的时候,对付就突然开枪了。往往一阵排枪过来,都会有一个或者两个的鞑靼人被打死。有的时候,运气太差,三个人中弹也是有可能的。
结果,鞑靼人的斥候伤亡,在短短的小半天的时间里,就出现了井喷式的伤亡数字。他们足足伤亡了五十人以上!每一阵零星的枪响,都有可能造成鞑靼人的伤亡。不要以为,五十人的伤亡,可以忽略不计。须知道,这些人可不是普通鞑子,他们都是鞑靼人的斥候!三百个普通的鞑子,都未必比得上五十个斥候!
基本上,能够担当斥候的,自身的战斗能力,都是相当强的。此外,他们的反应能力,跟踪能力,逃跑能力,都是一等一的。有的斥候,甚至连战斗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可以说,无论是鞑靼人,又或者是白衣军的斥候,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这些人的损失,简直是要命的。一个有经验的斥候,那可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培养出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额日敦惊讶的问道。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海勒金也无奈的问道。
以他们的经验,都可以肯定,那些可恶的白衣军火枪手,绝对不是白衣军的斥候。如果白衣军的斥候,都是这个样子,他们根本不可能抓到鞑靼人的俘虏,根本不可能得到情报。估计,如果他们的身份,不是有点特殊的话,连白衣军的斥候,都无法容忍他们。这些家伙,在战场上,完全就是搞破坏的啊!
可是,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两人好久都没有丝毫的头绪。由于这些古怪的火枪手的出现,鞑靼人的斥候,都有点退缩了,根本上不敢主动的挑衅对方。好半天以后,他们才终于搞清楚了。那些可恶的白衣军火枪手,都是雕骑军的散兵。
“该死的散兵!”额日敦狠狠的骂道。
“该死的白衣军!”海勒金也悻悻的骂道。
除了知道他们是雕骑军的散兵之外,他们再也没有其他的资料。雕骑军的散兵,到底是什么样的部队编制,有多少人,指挥官是谁,鞑靼人都没有丝毫的头绪。他们都没有想到,距离上次古格勒吃亏以后不到两个月,白衣军又有了新的鬼点子。那个徐兴夏,真不知道是哪里蹦出来的,怎么就这么会折腾呢?
对于鞑靼人来说,这些雕骑军的散兵,简直就是魔鬼。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不要说远距离的射杀了。在戈壁滩周围,地形还是有点起伏的,大大小小的沙丘也很多。潜伏在三四十丈的距离外,突然开枪射击,绝对是一件轻松平常的事情。换言之,对于雕骑军的偷袭,鞑靼人的斥候,根本就是防不胜防的。唯一的有效办法,就是将鞑靼人的斥候撤回来,彻底的脱离雕骑军的火枪射程。
但是,如果将斥候撤回来,鞑靼人的“耳朵”和“眼睛”,都要失灵了。没有了斥候的存在,不但不能及时的了解敌人的情报,甚至无法及时的发现敌人对自己的偷袭。对于战场指挥官而言,这是非常危险的。因为,额日敦和海勒金,虽然很恼火,很心痛,却也必须继续派出斥候,继续承受难以名状的伤亡。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