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赵念奴渐渐扭转了士大夫心中的应象,变得正面起来。
以前逃婚,还小,不懂事嘛,长大了,隐隐就看到仁宗时的风范。
赵顼对这个堂姑姑应象也很好,偶尔也召赵念奴进宫促膝谈心,并且赐李贵鲁国公的爵位。
与赵念奴相比,几个国丈家表现确实太差了。向经与曹佾为官并不恶,不然曹佾也不可能成为传说中的八仙曹国舅,但在史上迫于家族的央求,再加上家中经营着庞大的生意,于是在曹高向三个女子耳边吹风,成为王安石变法最大的两个阻挠者。
高滔滔看着儿子,看来儿子还有很多没有想明白啊。
她问道:“你认为鲁国长公主如何?”
“很好啊。”
“郑相公呢?”
赵顼咧开嘴笑,母亲,还用问吗?
“哀家也承认他们真的不错,可他们也有不完美的地方。我就说这个作坊,从成立到运转,是谁站在背后,甚至成立时的本钱是谁出的?”
“郑相公回报仁宗之举,虽略有小眦,儿臣看的乃是大局。”赵顼答道。就是给了一个作坊给赵祯四个女儿又如何,纵然再扩大,一年一百万两百万或者三百万缗收益,那就登天了。况且其中一半还用于慈善,等于是在帮助朝廷。但因为郑朗种种举措,一年进出之间,相差何止几百万,三千万五千万绰绰有余。况且那个作坊本来就是郑朗的创意,无论落在郑家名义上,或者落在赵念名义上,朝廷怎能阻止?
我身为皇帝,要胸怀天下,难道要与死去的赵祯“争风吃醋”吗?
高滔滔也不排斥,郑朗对儿子的种种也看出来,亦师亦友亦臣,若论忠心,在高滔滔心中排行榜郑朗当为第一。但有的事必须要说了,否则儿子这个心结解不开。道:“顼儿,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哀家对你说一件隐秘的事吧。当年郑相公困于辰州那个山洞里,不仅有西夏那个皇后,还有一个人,她同时与郑相公被贼人捉于山洞里。”
“谁?”
“鲁国长公主。”
“姑姑?”赵顼额头上流出汗水,他不笨的,立即想到一件事:“那李贵……”
“如你所猜,故郑相公自荆湖南路起,一再上书请求贬职贬官,自潭州回来,主动游离于朝堂之外,不然,那有后来的事,韩相公也不恶,可论治国,韩相公终是差了。而这次虽因为国家不得不出山,郑相公仍然身居二相,不敢居一相,正为此故。”